“少爺,你不能這樣,你是南宮家唯一的繼承人,這樣太危險了。”月苑山頂的南宮邸宅中,頭發花白的老管家正苦口婆心的規勸他麵前長身玉立的青年。
青年微微回過頭來,狹長的鳳眼透露出一絲無奈,“福安叔,你別再勸我了,我隻想用一年的時間做我自己,誰也不會知道我是南宮渠。一年過後我一定會回來做南宮家的繼承人,好不好?”
南宮渠,今年22周歲,智商超群,剛拿到普林斯頓大學商學法學雙博士學位,比預計中提前了一年。長期以來被困在學校與家之間接受英才教育的他很想去過一年普通人的生活。但這一切需要眼前這位一直陪伴他長大的老管家的掩護。
“可是。南宮家的生意怎麼辦?”福安做了南宮家多年的管家,也看到少爺的辛苦,但這件事牽扯太廣,他就差沒有老淚縱橫了。
“不是還有叔叔麼,你別忘了,一直就是叔叔在管理,也管理的很好啊,何況他也是南宮家的繼承人呀。”南宮渠撫著額頭分辯道。
“二老爺畢竟是庶出。”福安是老式的管家,知道不應該私下嚼主子的舌根,但此時麵對執著的少爺,隻能據理力爭。
“夠了,福安叔,你知道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叔叔把我當親生兒子一樣。”南宮渠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鳳眼中露出一絲不悅。
“可是,老太爺那邊。”福安隻能搬出南宮家的老太爺試圖來打動少爺。
“爺爺就更不用擔心啦。他還在瑞士滑雪釣魚呢,隻要你不說,這一年我就是在努力讀書,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就會學成歸來。”
福安知道他勸服不了少爺,少爺雖然脾氣好,但骨子裏有著南宮家的決絕,一旦決定的事情任誰也改變不了。
“福安叔,我知道你怕我像父親一樣。”南宮渠望向福安的眼神掠過一抹傷感,“但我不會,雖然我也想像父親一樣享受生活,但我也知道自己的責任,放心吧,我隻要一年。”南宮渠抬起頭用堅毅的眼神望向福安。
南城的南宮氏,陵城莫氏,北海陳氏,千山邵氏是當前國內最有權勢的四大家族。生意遍及娛樂,地產,零售等各大行業,四大家族中的任意一家跺跺腳,國內的經濟都要震一震。四大家族之間又互有姻親關係,息息相關卻又互相牽製。
但四大家族卻有個共同的弱點,子嗣都不旺盛,所以對於繼承人的選擇和培養都是重中之重。
南宮家老太爺南宮璞娶的是北海陳氏旁支的一個女子,隻生了一個兒子南宮諶,但因為子嗣實在太單薄,南宮璞在南宮諶十歲上又和外室添了個兒子南宮謹。
南宮諶自小聰明過人,英俊倜儻,是當然不讓的繼承人,隻是性格太過飛揚跳脫,讓老爺子頭疼不已。南宮諶二十五歲的時候和莫家聯姻,娶了莫家大小姐莫溫陵,雖然是場政治婚姻,卻難得的琴瑟和鳴,婚後沒兩年就生了南宮渠。
生完了兒子的南宮諶和莫溫陵像完成了人生的最大任務,丟下兒子就周遊世界去了,死活不願意回來接管家族生意,把南宮璞氣得七竅生煙,最後隻得妥協,給了南宮諶十年時間,許他們夫妻出去逍遙十年,十年之後回來坐鎮南宮家。
對於南宮謹,南宮璞的態度一向是一邊培養一邊防範,這個兒子是生來防止嫡子不測南宮家斷後的。但隨著南宮渠的出生,南宮謹的存在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但南宮謹也很聰穎,並且一直像他的名字一樣謹小慎微,行事低調。對老爺子言聽計從;對大哥尊敬崇拜;對侄子愛護有加;禦下從容嚴謹。這使得老爺子也對他很滿意,並且也加強培養,並給他娶了端莊溫柔的南城大家閨秀越玲玲為妻,希望可以在南宮諶不在的這十年讓他獨當一麵,等南宮諶回來的時候也可以多個得力的助手。
誰知就在南宮渠快要十歲的時候,南宮諶和莫溫陵為了趕回來給兒子過十歲生日,自己駕駛私人飛機從天堂島趕回,途中飛機失事,至今連黑匣子都沒有找到。
南宮璞白發人送黑發人,受不了打擊,身體一直不太好。五年前做了心髒手術就一直在瑞士療養,把南宮家交給南宮謹代為管理,說好等到南宮渠一畢業就得回家接管家族生意。
“好的,少爺,我會幫你。”福安想起早逝的老爺和夫人,想到少爺少年時的天真隨性,以及近年來的成熟穩重,他本來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卻這麼小小年紀就要承擔的家族重任,壓抑自己的本性。福安決定成全少爺,讓他過一年想過的生活。
“你決定好要去做什麼了麼,少爺?”福安雖然答應少爺隱瞞卻還是忍不住要問。
“我想過過普通人的生活。”南宮渠溫和的笑著,望向福安“不要派人跟著我,在家等我,福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