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其實,有些事的發生,有些人的出現,是來不及講原因的。一念之間,一眼望穿的,這就是他給你的解釋。
我不曾早戀,亦不曾去想愛,隻因有些事情,看得太早,看的太開了。我見過無數人間悲歡離合,感歎惋惜間,竟已在自己心間,築起數丈城壘,風雨不侵,密不透風。
初見他,是在高一,他是那個老師一叫起來回答問題就臉紅的那個,高高的個子,往往問題答到一半,他自己已經笑得抽風。我是臉盲,班裏好些同學我用了很久才記住,但是他,我隻用了一眼。或許,隻有認真的想記住某人時,才能真正的記住吧。
他叫……我暫且叫他明天先生吧。
我真心是沒有異性緣的,即使有吧,也隻在以我的座位為圓心以一米為半徑畫圓的範圍內吧。我不善於交流,甚至是班裏最沉默的那個,誰也不想和一個寡言少語的人討冷臉吧。但他不坐在我周圍,我們座位的距離雖不至於相差最遠,但也是一個第一排,一個最後一排。可現在算算,他算是我那時接觸最多的男生了。
我不會講話,他又是那種嬉皮笑臉,油嘴毒舌的,因此,一天下來,我與他說的最多得的一句話,不是一個字,竟是“滾”。明明渴望得到溫暖,還要裝得一副冷臉,明明可以好好講話,可話到嘴邊,終究是講不出來的。誰還會忍受得了這樣的人?可是,謝謝你,明天先生。
可是,有些事,時間久了,不用你自己去戳破,它也會受到中傷。傳言總是這世上最鋒利的刀劍,他不給你回頭路,他隻讓你做最後的了斷,即使不是迫不得已。有時人真的是鬼迷了心竅,一念之間,可以做錯很多事,用很多年都補不回來。
他們說,某某某喜歡某某某,他們什麼什麼……
這隻是傳言罷了,傳的人不信,聽的人不信,可是被傳的人,信與不信,終究是要做最後的了斷的。遇見他,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理不睬,有時,一句脫口而出的“滾”,硬生生被咽下。我以為,一切困難會迎刃而解,我還以為這是一場你躲他就會追的瑪麗蘇電影。可這終將是一種自以為是的情感,錯了,你不是回不了頭,隻是,你覺得,沒必要。於是,一直錯,偏離到與自己的初衷相反的方向。
我不知道,當時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不是心痛,不是傷心,而是一種越發蕭瑟的失落,隻屬於一個人的失落。
可是,對不起,明天先生。我有一座城堡,她有高高的城牆,別人進不去,我也出不來了。可她卻越縮越小,到現在,隻容得下我一人,困住我,令我窒息,已無法逃脫。
可這裏哪有什麼城呢,是我自己,困住了自己。想逃,又不想逃。矛盾至極,令人生厭。
永遠無盡的人間啊,世界那麼大,我向哪裏去找一個,放我逃離的人呢。人心又那麼深,我該用怎樣的自己,去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