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座墳頭,墳頭旁地上燃著的煙頭在這黑夜中被冷風吹的忽閃忽滅。
“你說過你他媽頭很鐵很牛逼不會死的”哽咽著的聲音從山上樹旁傳來.“
“他媽以前吹牛逼說西沙海的風不如你,霸王嶺的山不如你,連城的劍不如你府都的槍不如你他不如你我不如你誰都不如你,結果呢?你他媽怎麼還是死了呢!”漸大的聲勢在這漆黑的夜與漆黑的山中響起,同時也驚開了遮住這片天的雲。頓時雲開明月見,月光洗在山上,山上當然有樹,樹旁當然也有人,然而月光照此間,整座山,光零零就像脫了衣的小娘子,突兀的唯有一樹一人一墳頭,顯得分外膈應。
“你這傻逼怎麼就這麼死了呢”月光落下似乎也令樹旁坐著的人冷靜了些許,被照的慘白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情緒,隻是抬頭望月的眼中帶著一絲的落寞與不解。
月光下的人丟了手中未完的煙,站起了身來,似乎被這明亮得不像話的月光晃的有點不喜,望著這孤零零的墳頭轉過了身,停留了片刻便向山下行去。隻是仿佛走的有點快,又仿佛洗下來的月光與此人之間隔著另外一座山一般,人往山下走,走向了黑暗,而月光隻能跟著卻再也不能像方才一樣籠罩著此人。漸漸人不見影,徒留一山月光。
月亮好像也感覺到了這片光禿禿的山頭似乎有點兒無趣,灑在整座山的月光抖了抖,就像是吝嗇的紅犯地商人生怕點錯了錢一般的那種抖了抖,抖回了光,也重新抖回了雲,黑暗又再次籠罩了此處。
唯有黑夜中那個忽閃忽滅的煙頭,繼續的在忽閃忽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