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思雅隻得強打了精神站了起來。旁邊的月白都看在眼裏,便用法術將她隱了身,淡淡說道:“若累了,便自去找個地方歇息吧,這裏有我。”
變成透明人的思雅便順勢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靠著一根柱子閉眼養神。月明正拿著一朵牡丹花獨自賞玩著,南文宇對著身後的宮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眾人便低頭屏氣往旁邊站了。
月明左手拿著牡丹花,右手卻將一片片的花瓣扯了下來,一瓣瓣隨著春風吹落在台階之上。南文宇伸手接了一片花瓣,香氣宜人,與眼前的女子正好般配。
思雅此時便睜了眼睛,看著南文宇一臉癡漢相貌,心中不禁一陣感慨。昔日那伊琳頭上帶了朵牡丹,他一臉厭惡隻道是俗氣,如今換了個人,卻又覺得人比花嬌起來了。常言道是女人心海底針,如今瞧著南文宇倒是覺得男人心似海深。
月白瞥眼看了看躺著的思雅,便微微挪動腳步過去,用了傳音之術與她淡淡聊著天,“你且莫怪這南文宇另眼看人,暫且不說我這妹妹生的好看,你還是不懂男人。”
思雅在暗中偷偷翻了個白眼,“都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主,倒也沒必要懂。”
月白輕輕咳嗽了聲,繼續說道:“怪隻怪,那伊琳雖美到底出現的時機不對,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偏偏這一瓢水又讓月明占了個先機,白白給我們惹出了這些麻煩。”
思雅卻不與他分辨,她雖不喜這獨斷專行的南文宇,也道他是個用情至深之人,方才一句話便是有意要激一激月白。
這時,南文宇已慢慢踏上了台階,月明似是感覺到有人來了,待抬頭時,便看到是南文宇,忙起身行了禮,南文宇自是未等她俯身已將她扶起,還當著整個禦花園人的麵下了聖旨,往後月明皇妃便可不再行禮,皇城之中可任意走動。
月明謝恩,南文宇輕輕牽起了她的手,思雅瞧著這副場景,怕南文宇一個激動又傳喚了月明,便悄悄捏了個訣,這月明便像個扶風楊柳一般,歪歪幾下便暈了過去。這可急刹了南文宇,忙喚了禦醫前來診治。
思雅打了個嗬欠,看著禦花園中亂成一團,禦醫們穿梭其中,卻終究沒診斷出什麼。思雅不禁有些心疼這皇城中的太醫,原在凡間算是名醫,今日卻偏偏碰上了個不正經的神仙,便紮紮實實誤了診。
南文宇見月明一直不醒,忙將她打橫抱起往琉璃殿中去,待眾人走後,月白才將她解了法術。好在是接下來幾日,月明便一直躺在床上無法侍寢了。
“每日這般提心吊膽,思慮周全的,著實傷人精力,若能找了那天宮中的乾坤丹,那便是一勞永逸了。”月白敲了敲扇沿說道。
這天宮乾坤丹是由太上老君煉爐中煉成的一位仙藥,能將沒有生命的物體上重新生出一隻靈魂,雖不能達到三魂七魄,但好歹能給事物添些靈氣,不至於時時要人照看。
思雅在玉榭島之時,也曾聽前來講學的仙人說道過這一味藥,但老君的東西想必是不輕易與人的,怕是極不容易得到。
月白看了看思雅,便說:“雖說天宮之上我也隻認得東訣上神和命格掌司兩位仙人,但左右此番劫難是為著東訣上神渡劫的,想必我央了掌司去求求,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如此,你便不必在此多加耽誤,快去天宮找到掌司才是。”
月白隨即化作一縷白煙直往九重天中去。這命格掌司是個隨性之人,喜到處遊曆,雖都走不太遠,但卻不常在回命門中住。這會子月白自是找不到他,便也隻得坐在回命門外麵等候。今日小仙童都不在,怕是又隨了掌司外出遊玩去了。
正坐著,卻瞧見遠處一位僧人打扮模樣的人正朝這邊走來。月白眯眼看了看,隻覺那人周身氣息渾厚,定是個上神了。
那僧侶走近,瞧了瞧月白,便笑著說:“可是南海的小公子?”
“你怎的知道我?”
“我不光知道,我還抱過你呢!你認真看看倒是認不認得我!”
月白出生時天地同輝,天宮群神前來慶賀,印象中確實有位僧人模樣的長輩前來,還送了他一個小淨瓶吊墜讓他掛在胸前,還道是日後定會用上。
月白將胸前帶了幾百年的一個小淨瓶拿了出來,通透的玉石雕琢而成,甚是小巧精致,他身為男兒,也曾想著趁娘親不備將它取下來,免得人家說他娘娘腔腔。
但月白的母後早知她這兒子不是個好對付的主,便將這淨瓶封印,與他的氣澤相溶,若取下這淨瓶,它便會沿著月白的氣澤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