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酔仙居(1 / 2)

涼州的初雪下了一整夜,早上月明推開窗時,園內的萬物都銀裝素裹起來,眼見之處都是一片白色,一陣涼風吹過,幾片雪花飄進屋內,月明伸出手接了幾朵,手心的溫度將它們漸漸融成一滴滴水珠。

秋水走過來,將紅色毛氈披風披在她身上,又伸手將窗戶關起來,嗔怪道,“若喜歡雪天,等會兒穿暖和了出去賞雪便是,這會子倒站在這裏受凍,病了又叫天叫地的說不舒服。”

正說著思雅從外麵進來,手中拿著一枝紅梅,紅色引人奪目,淡淡的清香立馬充盈了整間屋子,月明見狀忙跑了過去,手撫著花瓣,思雅見她稀罕,便笑著說道:“若喜歡自去老夫人院中討去,可別將我這個碰壞了。”

月明對著她做了個鬼臉,忙對著秋水說:“趁著我們睡著,自己倒跑出去尋樂,這會子倒在我們麵前炫耀起來,罷了,我倆且自行遊玩,不帶她了。”

秋水看了眼正將手中紅梅插入花瓶中的思雅,“姑娘可不知,如今哪裏需要咱們帶她遊玩呢?還不是有人巴巴等著她!”

月明聽言,掩麵笑起來,倒讓思雅不好意思起來,嗔道:“好你們兩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如今更是合起夥來取笑我,看我不打你們!”說完便朝著她們跑過去,三人正嬉笑到一團,窗外一陣笛聲漸起,在寧靜的下雪早晨,聲音更是清脆動聽。

思雅和秋水聽到笛聲,便異口同聲道:“這會子情哥哥等不及了,來找你了!”

月明自覺不好意思,忙叫秋水幫自己梳妝,昨日看到東訣封印,她便再沒看到林意寒,如今也著急想看看他此時的狀態,便越加著急起來。

好容易秋水將她的頭發梳好,她便穿了件夾襖,披上一件披風便往門外跑去。

月明的腳踩在潔白的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天空中的雪花也未曾停過,落在她的頭發上,不遠處林意寒笛聲驟停,轉身笑看她一步一步走近,忙將身邊的一柄油紙傘撐起,舉到她頭頂。

眼前,月明睫毛上一片雪花落在上麵,稱著她姣好的麵容更是明豔。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手心傳來一陣微涼,意寒用右手將她身上的披風緊了緊,說道:“這麼大的雪,也不知讓秋水給你穿件厚衣服,凍壞了又遭罪。”

說完便轉身牽著她往正廳方向去,月明在原地怔了怔,看到他身後已沒有印記,心中才稍稍放心。

正廳內,月白、鯤鵬、月靈、流蘇等人已經早到了,兩人坐畢,秋水和思雅也來了。眾人來齊,喝著新泡好的茶水,都有些坐不住。

鯤鵬見眾人沉默,便說道:“如今天涼,若有一壺芙蓉醉喝喝,暖暖身子倒好!”

月明知他又想念酔仙居了,自己也是許久未去,又想著流蘇好不容易來趟涼州,倒要讓她好好領略一下風土人情,嚐嚐美食才好,便也說道:“若是午膳去酔仙居,午後去城邊的風雅閣賞雪才好!”

鯤鵬聽月明如此說,便興奮起來,“如此便說定,咱們這就收拾收拾出發了!”

月靈知自己行動不便,便說道:“你們去便好,如今我有孕在身,實在是不好出府,恐難相隨了。”

月白知她雖有孕,也想時時往府外走動走動,隻是前段時間事情太多,大家便沒將過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倒確是忽視了她。便說道:“也沒什麼打緊的,我且與你一同過去便可,時時出府走走才是,日日待在房內便又胡思亂想起來。”

月明知哥哥定是要用法術帶姐姐過去,心中也放下心來,忙跑去挽住姐姐的手道:“哥哥說得甚是,這酔仙居的菜肴美味至極,姐姐定要去嚐嚐才是。”

月靈見有哥哥在此,眾人也興致頗高,便也不再推辭,點頭應許。當下,眾人便帶著各自的丫鬟往酔仙居去。

月明和林意寒站在酔仙居門外,眼前人群之多,倒比往日更甚,細聽人群中人們紛紛議論,“聽說這酔仙居易主了,菜肴滋味比往日更加美味,你瞧瞧前麵排隊的人,皆是各府的小廝,聽說昨日夜晚便等在這裏了。”

月明看了眼林意寒,又聽到人群中有人說道:“是啊,往日酔仙居還可以奢望嚐嚐滋味,如今怕是難於登天了。”

月明便再沉不住氣,抓住手中的貴賓牌便往人群中擠去。好不容易擠到了酔仙居門口,卻被一個小廝攔住。

人群之外的林意寒一個飛身,蜻蜓點水間便飛過了人群,順勢將拉住月明小廝的手打開。

小廝臉上微微有些不悅,月明看了眼林意寒,又轉頭對小廝笑著說道:“這位小哥,我手中原就有酔仙居貴賓牌,雖如今已經易主,但這手牌確是打著酔仙居的名頭,你且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