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讓月明大吃一驚,“我雖不知你何人,但你既歸順亓賀,又怎的會幫我脫險?若我未猜錯,那日劫持我的人就是你吧?”
黑麵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又說道:“姑娘隻知自己被劫持,又怎知在下不是被劫持或有其他苦衷呢?既已無法選擇,又何不信我?”說完從懷中拿出月明的步搖,雙手遞與她。
月明接過步搖,細細思忖如今卻也隻有冒險一試才可,看這番景象,那日大戰,怕是意寒軍隊也遭受重創,如今也不能光等他們來救她,自救才是根本。便對著黑衣人點了點頭,算是應予了。
冥王朝軍營中,林意寒被鯤鵬輸送了真氣,身子也漸漸好起來,早晨醒來便也能嚐試著下床行走。
魏源攙扶著他往鯤鵬處來,鯤鵬見他傷勢過重還不老實待著,心中難免有些氣惱,但又知他如今不知月明下落,自是沒心思休息的,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鯤鵬又打發魏源去瞧瞧熬的中藥,自己倒了杯水走到林意寒身邊,“我知你來為了什麼,你且放心養傷,其餘的事交給我和魏源處理即可。”又看了看滿身裹著布條的林意寒說,“如今你還能怎麼著呢?”
林意寒看了看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右臂,一個心急便用拳頭捶打著桌子。身邊的鯤鵬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隻見意寒將右臂的繃帶拆開,又將頭上的繃帶拆開,自己又慢慢扶著桌邊往門外走去。
鯤鵬氣結,使了個法術將意寒定住,“就你現在這副樣子,就算勉強到了亓賀族又能如何?隻是白白送條性命罷了。”
那邊魏源正端著一碗藥往這邊來,見林意寒身上的繃帶都被拆開,忙跑了過去,鯤鵬白了林意寒一眼,對著魏源說:“你們這將軍實屬牛脾氣,也是難為你們了,你且將他扶回房間,好生看好,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朝著軍營旁邊一片樹林跑去,有樹木掩護,鯤鵬便化了鳥身,朝亓賀族方向飛去。
亓賀族大殿內,可汗正向大臣們誇獎黑麵人的豐功偉績,旁邊的流蘇看著黑麵人,滿腦子想著的都是不對勁。旁邊的文官咳嗽了一聲,才將她從紛擾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見可汗正看著她,又瞧見黑麵人嘴角一絲笑意,心中正納悶,黑麵人便朝著可汗說道:“許是這些日子征戰辛苦,流蘇將軍有些走神吧?”
流蘇這才意識到,方才怕是可汗有話對她說,她沒回應。忙行禮說道:“方才流蘇確有些走神,請可汗責罰。”
可汗笑道:“你是我亓賀族功臣,我又怎會苛責於你?英雄說得對,征戰勞碌,今日便特許你幾日休沐,不用上朝了。”
流蘇謝恩,卻瞧見黑麵人嘴角笑意更濃。既特許休沐便不用再待在皇宮,流蘇自行騎了馬往將軍府去。
馬蹄踏出皇宮,流蘇勒馬回頭看向城牆,青石砌成,雖未有冥王朝的霸氣,卻也別具一格。城牆之上來來回回的侍女想是正伺候各處午膳。流蘇看著她們,心中想著自己效忠的朝廷真麵目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冬日風大,流蘇覺得今日的風像是靜止了一般,再往城牆上瞧,侍女端著茶盤卻漸漸停了腳步,正往宮中行駛的馬車也停了下來,一匹馬前蹄舉起便定格不動。
流蘇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忙下馬往皇宮跑去。所行之處卻皆靜止下來,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皇宮之處,一個白色小點正往城牆出移動,漸漸靠近才發現是明月騎著一匹馬往城外奔馳。
噠噠的馬蹄響徹在靜止的城內,顯得極其清晰。流蘇將劍拔了出來,若是亓賀族人質便不可活著離開這裏。劍動,飛身,流蘇將劍直直刺向月明,卻被一道黑影將劍擋住。
黑麵人擋住流蘇的視線,她還欲追月明,黑麵人微微施法,便將她定在了城牆下,眼睜睜看著月明離城。
耳邊響起了一聲聲哨響,那是鯤鵬那日交與月明的長鳴鎖,哨聲衝破九重天,直入正往亓賀族飛來的鯤鵬耳朵裏。
鯤鵬飛過層層雲端,見百米之下的地麵上,月明手拿著長鳴鎖不斷吹著,身邊的人卻由靜止到像冰融化一般慢慢動了起來。
流蘇覺得身體漸漸恢複了行動,便提起劍往月明刺去,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隻大鳥,羽翅忽閃一陣大風吹過,將她甩到了十米之外。
眼前的大鳥將月明背上,一個衝刺,便飛向高空,朝著冥王朝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