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過岩山(2 / 2)

月明看著林意寒的側臉,搖了搖頭,“若你在,何懼之有?”直覺身子一輕,耳邊風聲加劇,待再睜開眼時,她已牢牢的站在了岩石上麵。

一路上,有些小將士都在討論,“方才跟著咱們將軍飛的是誰啊?若是副將總覺得長得細皮嫩肉了些……”

另外一個將士湊上來說:“許是林府的親信吧,反正先前在部隊未曾見過這副麵孔。”

魏源聽到如此說,忙停住馬匹喝令道:“行軍途中也不忘了說閑話,將軍的事也是能亂說的嗎?若再讓我發現,我可不輕饒!”

兩個小將士忙加快了步伐朝前麵趕路。魏源用馬鞭輕輕抽打了一下馬身,直直追上正行走在隊伍前麵的林意寒和月明,見旁邊無人便說道:“將軍,未來的嫂嫂,你們兩人可要注意點舉止,方才隊裏兩個小兵都議論起了嫂嫂,若不是我加以製止,怕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了。”

林意寒看了眼急紅了臉的魏源,悠悠勒了勒馬韁,“倒是你多心,原本就是些閑言碎語,你不理會便是了,這會子一個副將嚴聲厲喝的,倒更讓人起疑心。”

魏源張了張嘴,一臉瞠目結舌的樣子,見說不過林意寒也隻得作罷,“罷了罷了,倒怪起我來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你們若要譜寫恩愛,我也就當看不見得了。”說完又夾了夾馬肚,朝鯤鵬奔去。

林府之中,老夫人擔心林意寒一行人,便也終日沒胃口,心裏惴惴不安。思雅見她如此,也時時勸慰道:“要論本事,隨著軍隊去的鯤鵬倒比月白更甚,老夫人且放寬了心,您老要是不注意身子,等將軍回來,見你如此精氣神,倒要怪罪我們不是了。”

林夫人拍了拍思雅的手,歎了口氣,“他們這一走,我這顆心啊,也像是跟著去了一般,終日沒個著落,心裏發慌得緊。”說完用手錘了錘心髒之處。

立於一旁的秋水忙倒了杯枸杞茶,“眼瞧著快到初一了,老夫人也該去惠安寺還願,若實在心裏難受,倒不如在寺廟裏修養幾日,也算是圖個六根清淨。”

林夫人端過秋水遞過來的枸杞茶,微抿了一口,眼睛盯著上下翻動的枸杞,一時無話。抬頭之時,便喚來了雨蝶,在她耳邊細細說了些什麼,雨蝶微微促膝告退,便朝著府外走去。

林夫人看了看身邊的思雅和秋水,說道:“如今我也老了,精神頭原就弱些,秋水說得對,去惠安寺小住幾日倒也極好,這府中諸事便交與你們打理,我也圖個清淨。”說完便扶著靠椅的扶手要起來,秋水忙上前攙扶。

行至房外,林夫人突然拉住了秋水的手,一臉慈祥的看著她,“好孩子,我雖老了人卻不糊塗,你剛進府我便知你不是普通家的女兒。芊芊玉手,卻偏偏在虎口處留下這麼厚的繭,寒兒也習武,我自知你是懂得功夫的。”又上下將秋水打量了一番,“通身氣質也不像是個粗使丫鬟,我雖不知你進府有何用意,但到底善惡有報,還需有所分寸才是。”說完緊了緊秋水的手,便進了房門。

秋水愣在原地良久,回想著林夫人的一番話,她從未在林府中表露出她的與眾不同,但卻逃不過夫人的一雙銳眼,想必是對她的身世也有所耳聞,如今哥哥幽禁宮中,周易之術怕是也被南文宇利用。林夫人今日一番話,像是給她提了個醒兒,他日要是哥哥被利用,她最好是堅定住立場才是。

思雅從身後過來,秋水未曾有一絲察覺。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便將她嚇了一大跳,倒與平日裏穩妥的秋水有些不同。

見是思雅過來,她才定了定神,說道:“方才有些走神,恰巧你過來了,你便陪著老夫人聊聊天吧,這會子我也該去準備晚膳了。”說完便倉皇走開,思雅看著她淩亂的腳步,知是老夫人對她說了些什麼。

思雅叩了叩老夫人的房門,應聲之下便走了進去。房內雖樸實無華,卻給人一種敞亮的感覺,案幾上一個青瓷花瓶中斜插著一束墨菊,淡淡的幽香縈繞著整個臥室。書櫃和其他擺設上都刻有細小的花紋,置身其中便知主人心思細密。

林夫人從裏屋走出來,見是思雅來了,又往門外看了看,便說道:“秋水怎的不見人影了?許是我話語嚴厲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