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見殺手被他扇走,忙一個俯衝,將被風吹跑的林意寒接到了自己的後背上。林意寒趴在他身上,順手撫了撫他的毛發,鯤鵬全身一個哆嗦,便轉身往玉門關外飛去。
月明手中的茶杯突地炸裂,嚇得魏源趕緊跑過來詢問她是否燙傷,又命人請隨軍的大夫前來查看,弄得月明更加心煩氣躁。久不見意寒和鯤鵬回來,她便拉著魏源,“現在可能送我去玉門關?”
魏源自然是被她這番話嚇了一跳,忙雙手抱拳,說道:“嫂嫂可知玉門關是個什麼所在?精銳部隊尚且要全軍行動,嫂嫂一介女流,怎敵玉門風沙?況且將軍將你交付於我,若你有個閃失,我要如何交代?”
月明看了眼支離破碎的茶杯,不敢想象若此次林意寒出事,她往後會怎麼辦。月明見說服不了魏源,便自己披上鎧甲牽了馬便準備往玉門關方向前去。
突聞遠處一陣陣笛聲響起,低轉清脆,合著月色更覺得月兒。又見兩個身影從玉門關外往這邊走,月明忙翻下馬背,往兩人方向奔了過去。從軍營追過來的魏源,看著不遠處林意寒與月明抱在一起,便傻愣愣的笑了。
他想起,涼州城的林府中也有個讓人魂牽夢縈的女子,此次回去定要第一個見她。他不懂詩詞歌賦,不懂討女子歡心,他隻有一顆真心等著她發現。
鯤鵬見林意寒和月明兩人絲毫沒有要分開的意思,便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我一個大活人,你們好歹要顧忌一下嘛。”兩人這才慢慢分開。
月明見意寒手臂上的衣衫已經破裂,便知他受了傷。忙從懷中取出步搖,微微往空中一擲,藍色光芒彙聚到意寒的傷口處,月明雙手合十,口中喃喃念著咒語,瞬間傷口自愈。
身邊的鯤鵬見狀,也不忘打趣,“得,我就說你倆天生一對兒,一個負責受傷,一個負責治傷,挺好!”
月明衝他嘟了嘟嘴嘴,便跟著林意寒回了營地。
次日清晨,從涼州城趕來的糧草隊將軍用糧食送來,魏源正帶著副將清點各項物資。糧草隊中一個操著南方口音的將士看了看遠處坐在馬背上的林意寒,便說道:“林將軍這一路可還好?不是先帶著軍隊進玉門關嗎?這會子怎麼也在這裏?”
魏源也沒多想,便答道:“昨日黃昏時已經去過玉門關了,半夜時分又回來了,許是想等著我們一起出發吧,這樣也好,眾將士都有個照應。”
那人聽魏源如此說,忙點頭稱是。
皇城禦花園中,南文宇正逗著一隻鸚鵡,五彩翅膀的鸚鵡被南文宇逗得直喊:“陛下萬歲,陛下萬歲。”這鸚鵡原是琉璃宮中的張公公從民間帶回來的,本是想著教幾句話讓麗華太後歡心,哪裏想著這小家夥被下人調教得會說“陛下萬歲”。恰逢那日南文宇來琉璃宮請安,鸚鵡一句“陛下萬歲”逗樂了所有人,南文宇一時興起,便將這隻鸚鵡帶了回來。
正喂著鸚鵡吃食,從玉門關趕回來的將士前來稟報,“陛下,林意寒從玉門關安全撤回,現已與魏總督軍隊彙合,毫發無傷。”
南文宇眼中的寒氣越來越重,將士忙低頭叩首,嚇得身子微微顫抖。身後的鸚鵡卻有樣學樣,直呼著:“毫發無傷,毫發無傷。”
南文宇轉頭看著正叫得歡的鸚鵡,眼中的戾氣更重,“夏公公,命人將這個玩意兒用熱水煮熟,剝皮喂狗。”
說完便拂袖而去,夏公公忙命人取了裝鸚鵡的籠子往禦花園門外走去。
幽靜庭前有口枯井,是宮中丟棄死屍的地方,夏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往枯井處來,手中提著的籠子內,鸚鵡正撲騰著翅膀,仿佛感到了危險的來臨。
夏公公將籠子打開,看了眼羽毛豐滿的鸚鵡,無奈說道:“小家夥,你也別怪我們,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呀,就是個畜生,哪裏知道這禍從口出,來生投胎成個平凡人,再莫踏入皇城半步,好自為之吧。”
說完將鸚鵡交與身邊的小德子,小德子將鸚鵡翅膀掰折,丟入燒得滾燙的水中,水中鸚鵡撲騰了幾下,再沒有一絲氣息,夏公公搖了搖頭,往別處走去。小德子將鸚鵡連同籠子丟入枯井之中,又朝著枯井拜了拜,才跟著師傅往別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