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回來之後,便一直喊著累要睡覺,吩咐秋水伺候她就寢。秋水心中有數,定是那決明粉起了效果。
過了幾日,月明跟意寒吃過晚飯,便一起出門看戲,台上正演著麻姑賀壽的熱鬧戲,台下月明卻一直不停地打嗬欠。實在撐不下去了,便靠在意寒的肩膀上睡去,直到戲台班子都開始收拾家當的時候,月明才有片刻的清醒。
意寒笑話她像個小豬似的,震耳欲聾的嗩呐聲、打鼓聲都吵不醒她。月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近日來越發的想睡覺了,估摸著冬天要到了,她要開始進入冬眠狀態。
眼看著一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月明也開始收拾細軟,對下人說是要回娘家一趟,實則是回南海。月白擔心月明這個瘋丫頭,會忘記日子,便帶著鯤鵬一起來接她。
林母隨喜靜,卻難得見到月明娘家人,自然是高興的,便叫雨蝶吩咐小廝,趕緊收拾兩間上房給月白和鯤鵬。
月白與鯤鵬住在離凝香閣不遠的常青軒。常青軒雖不大,卻更符合男兒居住。隻東西兩間房便把整個格局劃分得縱橫有錯。南麵還有一個小亭子,沒事的時候燙壺小酒,喝上一兩盅,倒也逍遙自在。
月白看到月明與意寒膩膩歪歪,總忍不住打趣兩句:“有完沒完啊,以前就我一個人在,你們膩歪一下我當是你們不懂事,怎麼鯤鵬在,你們倒變本加厲起來。”
鯤鵬忙拍了拍月白的肩膀,說道:“你這什麼話,你是月明的哥哥,我就不是了?她樂意在我麵前膩歪就膩歪,你不愛看就自己喝酒去,這鍋我可不願意替你背。”
月白用扇子打掉鯤鵬搭在肩上的手,“好好好,一個個的都沒良心,你們愛膩歪自己去吧,我管不著,喝酒去囉!”
秋水剛好端茶過來,剛巧月白出門,無意間便撞到了一起。秋水一個趔趄,眼見著要摔倒了,卻被月白攔腰抱住,才免於一難。時間停格了幾秒鍾,月白眉毛微微皺了皺,隨即鬆開秋水,還未等她道謝,便一陣風似的走了。
夜間,月明早早便就寢了,留意寒、月白、鯤鵬三人對月飲酒。月白不見月明身影,便說道:“小沒良心的去哪裏了?她哥哥千裏迢迢的接她回家,這倒好,酒都不陪著喝一杯。”
意寒一邊給月白斟酒,一麵說:“也不知道月明近日是怎麼了,很嗜睡,以前半夜都精神很好,最近倒一日比一日睡得早。”
月白與鯤鵬對視了兩眼,也不多說什麼,繼續喝起酒來。夜深,意寒回房,月白仰頭喝下一杯酒,對鯤鵬說:“知道了什麼?”
鯤鵬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照這麼看,我懷疑小妹是中了決明粉之毒,若說這毒,世上也隻由易水寒懂得配製,如今這易水寒早銷聲匿跡,這毒怕是隻有易家人有了。”
月白手中的酒杯頓了頓,抬頭看了眼天空,雲層有點厚,天是真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