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嘉林鬆開了王文凱的衣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不能讓自己亂了陣腳,想要藏匿一個人總會露出馬腳。這筆賬,慢慢的和他算,

“小凱回來了啊。”劉一鳴的母親李莎麵對著王文凱很是親切。

“是,我回來送劉叔一程,李姨您身體怎麼樣?”

“我沒事。道理我都懂,人死不能複生。”李莎邊說著安慰自己的話,可是嘴角還是忍不住的隨著情緒有些抽搐。

“是,李姨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您還有一鳴。”

聽了王文凱的話李莎點了點頭,應該是聽進了心裏。

“李姨,劉叔的葬禮安排到後天您看怎麼樣?”

“不用了,葬禮我來安排。”熊嘉林打斷了王文凱的話,他的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生詫異。“作為沒有過門的女婿,嶽母我絕對會幫你們把嶽父風風光光的送走。”

一句嶽母已經讓劉一鳴的母親睜大了雙眼。這個稱呼代表劉婷來說,就已經是承認了劉一鳴母親李莎的身份,李莎默認了熊嘉林的說法。

熊嘉林說完就轉身離開,張帥帥緊跟身後。

“給我看緊王文凱。”

張帥帥聞聲抬頭望了眼自家的老板的臉色,然後便點頭應是。

三天後,墓地。

熊嘉林一身黑色西裝肅穆的站在前排。身旁的劉一鳴攙扶著他的母親都是麵露悲傷。女人已經是哭了好幾天的樣子,眼睛隻是疲憊的泛著紅腫,眼淚早已流幹。

墓地被一片清冷的氛圍凝固著。這塊墓地是劉誌強早已為自己準備好的。根據他的遺願,熊嘉林把葬禮安排的妥妥當當。他抬眼注意到了就在劉誌強墓碑的旁邊,上麵的照片上顯示的是一名溫婉的女子頭像,主人名字雖然陌生,但是根據上麵顯示的時間不難推斷出她的身份。熊嘉林移步過去,仔細的看著照片上的女人。

“姐夫,這是梁阿姨。”

劉一鳴適時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個稱呼便不用做再多的解釋。

熊嘉林看著墓碑前放著的菊花早已經枯萎。

他想象著劉婷祭奠母親的場景,會不會也是哭紅了雙眼,有說有笑的敘述著她和他的故事。

那邊的儀式正在進行,誰也沒有打擾這邊熊嘉林,他此刻的身姿就像是周圍山上的一棵鬆柏樹。孤傲,又冷漠。

“您放心,您的女兒我定會許她安然無恙。”

樹是沒有感情的。隻知道順著風的方向生長。經過了風吹雨打,看過了盛世繁華,當一棵樹期待著遇到一份緣分的時候,也隻能是傾其所有,隻待倦鳥歸巢。

熊嘉林回想著那晚在橋邊,那個擁抱那句我願意幾乎讓他整個心都融化了。最後一次見到劉婷是什麼時候呢?在機場時那個別離的背影,轉過身來朝著自己回眸一笑。整個機場都被這個笑容感染了一般,瞬間明亮如星辰。

那麼決絕的一個女人會因為自己的態度,轉而決定去救自己在心中恨了十年的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消失不見?那份化驗報告裏究竟有什麼秘密?王文凱一口咬定毫不知情的態度分明是有所隱瞞,究竟是什麼導致了劉婷的失蹤?是自己躲起來了,還是被人所迫?

熊嘉林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切。不明白上天為何對自己如此殘忍,明明是觸手可及的幸福就像幻影一般轉眼消失不見。

他孤獨的站在這裏,像一個和山體渾然一體的雕塑,紋絲未動。任鳥飛,任風狂。

堅毅的臉龐儼然已經擺明了態度,緊閉的嘴唇好似在向高山起誓。

劉婷,是我的妻子。永遠的妻子。

兩年後。上海盛遠集團大樓。

李欣欣不顧阻攔猛然推開了最豪華的辦公室的大門。

坐在其中的人如定海神針一般,頭也未抬直接說了聲:“你們都出去吧。”

手下人接到了命令就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嗖的一下全部逃出去了。隻剩下了李欣欣擺著越發妖嬈的身姿款款向前。

“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大老板。”

她說完就坐在了沙發裏,二郎腿翹的恰到好處,三分性感,七分幹練。

“麵對著大明星,我是否要說一聲幸會?”

李欣欣甩出一個白眼。

“哼,熊嘉林,怎麼說咱們也算是朋友一場,你何苦呢?”

“李小姐言重了,我從未覺得苦。”

熊嘉林終於從各色文件中抬起了頭。幾年不見,成熟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