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的審訊室裏,行動處處長吳奈揮著巴掌用力拍著麵前的桌子,啪啪啪的,震耳欲聾。那張終年繃得死死沒有半點多餘表情的臉上,如今青筋暴跳因憤怒幾近扭曲。
坐在他對麵的是名女子,哦不,應該說窩在他對麵的是名女子。因為雖然是在椅子上,可她一直都是把身子蜷起來,懶洋洋地靠在椅背,還時不時張開小嘴打個哈欠,仿佛隨時都能睡著一樣。
時值深秋,女子用一件厚厚的毛衣把自己裹在裏麵,再加上她身材嬌小,偶爾一笑,清澈的雙眸就眯到一處,那感覺,像極了一隻貓。
吳奈最看不慣她這副模樣,伸出手隔空指著她,氣得直哆嗦——“你瞅瞅你,像什麼樣子!軒轅狐啊軒轅狐,你說你頂著這麼轟轟烈烈的一個大姓,怎麼就一點也沒有軒轅後人的自覺?還叫狐,你看看你自己哪裏像狐狸?分明就是一隻貓,還是懶的!”
這樣的訓斥軒轅狐聽過不隻一次兩次了,耳朵都要起了繭子,雖然訓她的這個人是她的頂頭上司,但是對於軒轅狐來說,上不上司的,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是直接說正事兒,老扯這些沒用的幹啥!”女子又把眼睛眯了眯,那副慵懶的模樣真的能氣死個人。
吳奈覺得自己真是無奈,每次麵對軒轅狐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恰到好處了。可是再無奈,話也得說,他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又拍了拍桌子,問道:“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軒轅狐點點頭:“當然,中情局的審訊室。”
“既然知道你還不給我嚴肅一點兒?我說狐狸啊狐狸,你幹什麼不好,你算計起國家來了,啊?那麼大一個礦,你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給私吞了,你說你是有多大的膽子?”
他這話一出口,懶洋洋的女子到也有了一點精神,眯縫著的眼也略微的張開了一點,不過一開口,聲音卻還是那個德性。她說:“神不知鬼不覺又能怎樣?不還是被人給知道了!要不然我怎麼可以坐在這裏等著受審。”
“你給我正經一點!”吳奈快被她氣死了,“我說軒轅狐,你很缺錢是怎麼著?國家給你的不少了,再說,你出任務的時候,哪一次不還順手撈點兒?可以前那也隻是撈點兒,這一次你可撈大發了!南非那個礦的主意,是你能打的麼?上頭大老板親自盯著呢!這個事兒必須得給他一個交待!國家培養你是幹什麼的?不是占國家便宜的!”
砰!
某人拍桌子比吳奈拍的還響,原本窩在椅子裏就快要睡著了的女子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雙手撐桌,直瞪著吳奈,那兩隻眼睛幾近噴火,縱是在中情局裏打滾打到情報處處長位置的吳奈,也不得不在她這樣的目光下往後退了兩步。
“放屁!”軒轅狐的眼睛從來沒瞪這麼大過,很不文雅的詞語從她的嘴裏冒出來,卻絲毫沒有讓她這張絕美的臉打上半點折扣。“國家培養我是幹什麼的我自然清楚,不就是為了讓我賣命和送命的麼!怎麼,在我的命還沒葬送之前,我就不給自己多撈幾筆好好享受一下?國家!我呸!”好像體內憤怒的小宇宙被點燃了一點,軒轅狐掀桌大罵:“我去他媽的國家!吳奈你跟我提國家到不如提提這麼多年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國家又怎麼樣?國家除了給我們下達一項又一項的任務之外,還能做什麼?國家又欠了我們多少個說法?我要的那個答案,國家什麼時候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