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領著幾人奔往樹林的南邊,按照與郭震的約定,沈琤高聲闊談,人未到聲先到,這是給郭震提醒,自己帶著人來了,讓他有所準備。果然如願以償的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郭月和郭震,圍觀的眾人錯愕了,一個個瞪著眼睛看向兩人。
“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事情,真是傷風敗俗。”宇文旭先開口了。這話很符合他的身份,也很符合沈琤的心意,不過相比較而言宇文垣的話更符合沈琤的心意,他直接道:“請郭大人過來。”與沈琤的想法配合的天衣無縫,沈琤隻覺得默契,這一世宇文垣也就這一句話說的最讓她舒心了。
段雲急忙拉了宇文垣的衣角一下,低聲道:“這事情聲張出去,不太好吧?”
宇文垣堅持,“郭大人一心想將郭家二小姐送給我,今日讓他瞧瞧,本王也不必為難了。”
郭月的迷藥早就被郭震解除了,她一下子撲到宇文垣的身前,“王爺息怒,我是被陷害的,是沈琤那個賤人,她害的我。”銀牙咬的咯咯作響,恨不得將沈琤撕個粉碎。
宇文垣哦了一聲,轉目看向了沈琤,沈琤一臉茫然,說話的聲音極其無辜,“郭小姐,無緣無故的我為何要害你啊?沈琤做事有一個原則,人不害我我不害人。”
郭月明顯聽出了沈琤的意思,暗想郭震和沈琤聯手對付自己,隻怕惹急了會將自己如何陷害沈琤的事情一並說了出來,到時候罪名就大了。於是住口不說了。
郭大人很快來了,他顫顫巍巍,看到自己的女兒和義子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還被幾位王爺撞到了,氣急敗壞,伸手就要打郭月,郭震一下子擋住了,“義父,要怪就怪我吧。”倒是有些擔當。
沈琤悄悄對宇文琛道:“出了這種事情,郭小姐的名聲算是毀了,隻有嫁給郭家少爺才能挽回一些。”這話其實是說給郭震聽的,這個時候了,還不求婚,等什麼呢?
郭震果然被點醒了,他跪在地上,誠意十足,“求義父將郭月許配給我,我一定待她好。”
郭大人氣的直哆嗦,指著郭震和郭月,“你,你們……”說不出話來。
沈琤正看得上癮時,宇文垣冷聲飄來,“郭大人,看在你的麵子上,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張揚,你自己看著辦吧。”
眾人去樹林裏打獵了,郭大人的家事,他們還是少插手吧,人家宇文垣不都沒興趣嗎?
想到郭月聰明反被聰明誤,害人不成反害己,沈琤心中得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算是成全了郭震。宇文垣看在眼裏,他走近沈琤,與她並肩而行,“這事情是你安排的吧?”
沈琤愕然,急忙掩飾:“王爺休要亂講,我怎使得動郭家少爺呢。”心中暗暗驚訝宇文垣的心機,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
宇文垣笑道:“你定然是怕郭月嫁給我,所以出此下策。”
“我巴不得她嫁給你呢。免得禍害別人。”沈琤害怕說多錯多,扔下宇文垣跑到了宇文琛的身旁,與他有說有笑。
進入狩獵區,幾個人比賽看誰先射到獵物,宇文琛和宇文瑞自知技不如人,主動退出比賽,他們要做評判人。
沈琤四處尋找獵物,她不求拿第一,但是也要超過宇文垣,殺殺他的銳氣,免得整日裏自大目中無人。於是漸漸走向樹林深處,全神貫注尋找,忽然看到不遠處一隻麋鹿,沈琤精神大振,這鹿肉可是上等佳品,鮮美味香,沈琤想著就流口水。
她可不是大家閨秀,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打獵就是打獵,看到獵物絕不會想到寵物兩個字,邊關艱苦的生活已經將這個纖瘦的女子打磨的無比堅強,沒有錦衣玉食,沒有養尊處優,十四歲起,撐起了整個家,撐起了邊關,就算是男子,也會皺眉頭,可是沈琤挺了過來,如果不是宇文旭和宇文垣的到來,她會挺一輩子。
沈琤端起了弓箭,眼睛裏隻有獵物,嗖的一聲,麋鹿倒地,伸腿掙紮著,再也站不起來。沈琤沒有驚喜,而是惱怒的看向了另一邊,宇文垣收起了弓箭,咄咄眼神看過來,四目相對,沈琤哼了一聲,走向麋鹿,宇文垣也不落後走了過來,兩人同時到了獵物前,喉嚨處插著兩支箭,都是一箭足以致命。這算誰的?沈琤當然不甘心讓給宇文垣,“你可真是陰魂不散,連個獵物也要和我搶?”
宇文垣不屑,反唇相譏,“這分明是我先射中的,沈琤,你果然臉皮厚。”
沈琤伸手要將獵物身上宇文垣的箭拔下來,被宇文垣一把握住了手,“你想耍賴?”深深目光看來,沈琤的心顫動了一下,這分明是一雙桃花眼,含著三分笑意七分癡情,隻一眼便會在心裏留下記憶,揮灑不去。這雙眼睛溫柔起來,會讓人產生錯覺,以為自己是裏麵的唯一景色,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讓多少女子為了他癡迷一生。前世的沈琤便是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