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身體的毒去除了,隻是身體虛弱,暫時下不了地,他身旁也沒個貼心的人照顧。”宇文琛邊吃邊說。
沈琤自顧吃著,也不接話兒。
宇文琛說了半天,看沈琤沒反應,放下筷子,看著她,“七哥身邊現在需要人,你不去,有的是女子去,你可不要後悔。”他這是善意的提醒沈琤。
沈琤終於冒出一句,“誰愛去誰去。”
宇文琛半響兒說不出話來,最後歎了口氣,“你這樣的女子還真是不招人喜歡。”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帶著憐惜,竟然沒有讓沈琤感覺到一絲不舒服。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悶頭吃飯。沈琤盛了些紅棗蓮子羹,靈狐叫了一聲,沈琤將碗放到它嘴邊,靈狐張開小嘴舔著喝,舌頭靈活敏捷,一會兒一碗粥舔的是幹幹淨淨。沈琤又盛了些,靈狐喝了半碗,留了個底兒,才吃飽喝足躺在沈琤的懷裏,看著它圓滾滾的肚子,沈琤不禁笑了。
宇文琛忽然嚴肅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靈狐留在身邊終究不是好事。”沈琤愕然。宇文琛不再多說,他收拾了食盒,“早點兒回去吧,七哥已經搬回先前住的房間裏了。”
沈琤站了起來,跟著宇文琛往回走。月光傾瀉在兩個人身上,將影子拉長,這兩個人之間明明有著一人寬的距離,影子卻是那麼親昵地在一起,宇文琛發現時不自覺的笑了。沈琤低頭看著懷裏的靈狐,它那雪白色的毛在月光照耀下泛著銀光,血紅的眼睛微微閉著,露出一條縫兒來,看著沈琤,一動不動。沈琤愛憐地看著靈狐,全然忘記了身旁的宇文琛。
“宇文垣臥床不起,他的妃子卻和八王爺賞月散步,真是天下奇觀。”段雲出現在了麵前,露出譏諷挪揄之意,沈琤和宇文琛都停住了腳步。
宇文琛立即反擊道:“段雲,你的想象力還真夠豐富的,造謠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段雲睨視宇文琛,“我沒閑心管你們的風流韻事,隻是宇文垣一個人在房間裏氣的快吐血了,說是除了他的愛妃,誰也不見。可是他的愛妃卻是蹤跡全無,我不得不出來尋找。”
沈琤抬頭問道:“他怎麼了?誰又惹他了?”
段雲和宇文琛都看向沈琤,幾乎是同時道:“當然是你了。”
“怎麼會是我呢?”沈琤低聲嘀咕,抱著靈狐奔往房間裏,她聽說宇文垣快吐血了,心中著急。
段雲和宇文琛對視一眼,“喝酒去!”兩人勾肩搭背走了。
沈琤幾乎是衝進房間的,看到宇文垣坐在床上正喝粥,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生氣,呆住了。宇文垣看到沈琤闖了進來,微微一笑,“愛妃,終於舍得回來了?”
沈琤覺得自己是被段雲騙了,“你不是氣的快吐血了嗎?”
宇文垣將碗裏的粥喝完,“這靈狐的血可是珍貴,哪裏能隨便吐呢,所以又咽下去了。”沈琤是哭笑不得,宇文垣揚起手中的空碗,“再去給你的夫君盛一碗。”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沈琤看著懷裏的靈狐,想起宇文垣讓它救沈環,心中惱恨,轉身便走,宇文垣哎了一聲,沈琤也不理睬,開開門便要出去,忽然聽到身後撲通一聲,接著便是碗碎的聲音。她急忙回頭看,宇文垣已經跌下了床,趴在地上。
沈琤大驚失色,跑上前去看他,“你怎樣了?”宇文垣一把抓住沈琤的胳膊,“不許再離開我。”眼眶裏有水波流動。
沈琤將靈狐放到地上,查看宇文垣的傷勢,焦急問道:“到底怎樣了?”
宇文垣抓著沈琤不鬆手,“答應我,陪著我。”
“好好好。”沈琤慌亂的回答著,“隻要你平安無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宇文垣笑著坐了起來。沈琤反應過來,自己被他戲弄了,賭氣要甩開他的手,卻被宇文垣抱住,“說好的什麼都答應我,不許反悔。”沈琤暗自氣惱。
“扶我起來吧,剛才摔的還真疼。”宇文垣像個小孩兒。沈琤是沒脾氣了,扶他起來,坐到床上,轉身便要走。
“你去哪兒?”宇文垣急切問道,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生怕她又走了。
“給你盛粥。”沈琤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宇文垣笑了,燦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