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環的淚水是越來越多,“王爺,你是在怪我嗎?你忘記是誰在亂軍中不顧危險救了你,是誰為了救你武功全廢,再也不能上戰場,是誰忍受著深宮的寂寞一直在等著你。都是我,是我。”
沈琤終於忍不住了,她走上前,一巴掌甩在沈環的臉上,“你敢,”她想說你敢冒充我,可是話到嘴邊停了下來,大王特意囑咐過這件事情不能說。於是瞪著沈環,生生將話咽了下去。
沈琤恢複了身體,所以那一巴掌力道很大,沈環的嘴角頓時流出了血跡,她用手捂著臉頰,“你敢打你的姐姐?你敢不認我這個姐姐嗎?”她竟然說的理直氣壯,因為大王知道一切之後跟她說過讓她安心做沈琤,甚至暗暗默許了她對宇文垣的感情。
沈琤氣得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沈環,看向宇文垣。宇文垣道:“是我的錯,我不該再優柔寡斷。宇文旭,將沈琤還給我吧,什麼條件,你隨便提。”
沈琤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燃起了怒火,“宇文垣,你說什麼?”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咬牙切齒。
宇文垣低聲道:“你知道我的正妃位置是留給你姐姐的,所以,我要娶她。”
“宇文垣,你糊塗!”沈琤伸拳頭就要打宇文垣,被宇文垣一把握住,“愛妃,你應該理解我,不要再鬧了。”沈琤的眼睛快瞪出來了,她推開了宇文垣,衝出了房間,委屈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以為自己得到了宇文垣的心,可是終究是敵不過沈環的三言兩語,原來在宇文垣的心裏,沈環是最重要的,那個害死自己孩子的劊子手,他不僅輕易的原諒了,還要娶她做正妃。紫宸,你是真的要讓我絕望才甘心嗎?
沈琤走到庭院裏的時候,宇文垣的話飄了過來,那是對宇文旭說的,“請太子成全我和沈環。”為了沈環,他竟然對宇文旭說軟話了。
宇文旭也答的幹脆,“用你的沈側妃來換吧。”帶著沈環走了。
沈琤回到了房間裏,她將本來打算送給宇文垣的香囊扔到了枕頭下麵,氣鼓鼓的坐在床上。這個王爺府裏,沈琤和沈環隻能有一個,宇文垣,你想兩者均得,癡心妄想!
宇文垣很快來了,沈琤沒有開門,隔著一扇門,宇文垣溫柔的聲音傳了進來,他說:“你姐姐救過我,我承認我喜歡她,也曾真心想過要娶她做正妃。可是今日之事我很失望,也明白,她終究是過去,而你才是我心裏那人。所以我今天是來告訴你,我答應過她的事情,不能改變。但是無論我給了她什麼樣的名分都隻是一個形式,我的寵愛隻給你一人。”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琤呆了半響兒,她欲哭無淚。起初,她想得到宇文垣的心,現在算是得到了,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沈環,她根本不配做宇文垣的正妃。沈琤真想去問問大王,既然他知道了一切,都沒有怪罪,也沒有生氣,為何不讓自己告訴宇文垣這一切,或許宇文垣就不會如此執著的要娶沈環了。
沈琤決定進宮麵見大王,她要弄個明白,為了自己,為了宇文垣。沈琤剛做下這個決定時,王後竟然派侍女來請沈琤進宮。沈琤有些意外,跟著那侍女進宮了。進入宮裏那侍女引導著沈琤竟然到了大王的書房。而書房裏隻有大王。
沈琤請安,大王命她起來,“是孤王讓人請你來的,不想讓垣兒知道,才假冒了王後的名義。”
沈琤抬起身子,有些不解。大王與她寒暄了幾句,問的無非是身體如何,得知沈琤的武功已經恢複,身體無恙時,大王滿意的點點頭,“孤王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看大王的神情有些複雜,沈琤暗自猜想這事情絕不簡單,而且是宇文垣不知道的。果然大王道:“此事不能讓別人知道。你能答應孤王嗎?”
沈琤問道:“連王爺也不告訴嗎?”
大王點點頭,“自然,是任何人。”
沈琤繼續問道:“為何要隱瞞這麼多事情?大王可知道,因為隱瞞了我與沈環互換的事情,讓王爺誤會重重。”
大王道:“這件事情,孤王自然知道,不就是垣兒要娶沈環為正妃嗎?放心,孤不會答應,你就安心吧。總有一天,孤會讓他明白一切的。”隨即大王起身讓沈琤跟著他,走出書房門。
大王的腳步穩而快,沈琤緊緊跟在他身後不敢落下一步。穿過庭院,走過花園,拐過幾個彎,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沈琤心裏越來越納悶,大王這是要自己做什麼?心中打鼓,卻是不敢多問。
終於到了一個庭院前,大王命侍衛打開門,他帶著沈琤進入。庭院裏是白玉磚砌成的房子,比普通房子低一些,造型也是平平整整,沒有窗戶,隻有一個緊閉的門。門外守著侍衛,看到大王來了,將門打開,遞上了厚厚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