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有人笑著走了進來,“祖母很疼愛孫兒的這位愛妃啊。”來人正是宇文垣和宇文瑞。
太後有些不滿,“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報一下呢?”
宇文垣笑道:“孫兒哪次來不是如此?莫非這次是錯了。”
太後沒好氣的給兩人賜座,宇文垣看了沈琤一眼,落座。
宇文瑞卻是沒有坐下,他將手中捧的錦盒放在太後的桌子上,打開,裏麵是八個小錦盒,取出後每個都打開,每盒裏都是六粒藥丸,如翡翠一般晶瑩剔透,隱隱間發著瑩瑩光彩。“這是孫兒這些年苦心煉製的養生丸,有著延年益壽的功效。”宇文瑞道。
太後看了一眼,點點頭,“瑞兒有心了。”看向宇文瑞,壽宴上他剛送了自己一些養生丸,今日又來送,想必有事情要說。
果然,宇文瑞笑的有些不自在,他思慮片刻後道:“祖母知道孫兒沉醉於醫術之中不能自拔,無暇顧及兒女私情……”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後打斷了。
太後神情嚴肅,說出的話也是威嚴,“垣兒十八歲娶妃,已經算是晚的了,可是你呢,現在都二十二歲了,還是孤身一人,千方百計推辭婚事。你父王千挑萬選給你選中了丞相的嫡女,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成親。”
宇文瑞看沒有回旋的餘地,他收起了笑容,“祖母,我宇文瑞無德無才,也不是沾花惹草之流,更不想嬪妃成群,我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對人,我隻想有一個心愛的人相陪,白頭到老不離不棄,所以我要娶便娶自己心愛之人,卻不會委曲求全。”
沈琤禁不住看向宇文瑞,他說的真誠,眼睛中流露著堅定。沈琤何嚐不是這樣想的,一生一世一對人,兩個人的心裏隻有對方,純粹而明淨的感情。沈琤的眼睛看向宇文垣,他的身形筆直,完美的側臉,攝人心魂的俊朗,他是沈琤心愛的人,就算已經知道他的心裏是沈環,沈琤還是舍棄不得。
太後隱隱怒意,“委曲求全?哀家委屈你了。那麼試問四王爺,這二十多年來你找到能陪你白頭到老的女子了嗎?”
宇文瑞抬頭看向太後身旁的婉香,隻是一眼,看到婉香低下了頭,宇文瑞悵然所失。
太後繼續道:“既然沒有找到,就老老實實的準備親事。想必你的父王也是如此說的吧。”她知道宇文瑞為了這次的親事,已經去大王那裏多次了,每次都被訓斥了出來,宇文瑞曾經跪在大王門外一整夜,大王都沒有心軟。
宇文瑞憤然起身,“恕孫兒難以遵命。我絕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心意。”
太後徹底怒了,還沒有哪個孫兒敢對她說出如此的話,即便是宇文垣也沒有過。太後怒道:“你放眼看看,除了最小的八王子琛兒,哪個王子不是嬪妃成群,垣兒娶容妃的時候不也是到哀家麵前胡鬧嗎?還有垣兒娶沈側妃的時候也是不願意,可是現在他們不是很好嗎?”
宇文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其中的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所以知道宇文瑞有了意中人,他願意幫這個忙,陪他一起來說服太後,可是看太後的意思,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甚至還拿自己做榜樣了。
宇文瑞看向宇文垣和沈琤,他也怒道:“七弟這些年過的並不快樂,你們拆散了他和沈家大小姐,也拆散了我大哥和沈家二小姐。你以為他們幸福嗎?為什麼身為尊貴的王室,卻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番話徹底刺痛了太後,她拍桌子而起,身體顫抖著,手指指著宇文瑞,“你,大逆不道。”
眼看要翻臉,這宇文瑞捅婁子了,宇文垣急忙上前扶住太後,“祖母,消消氣。”轉而看向宇文瑞,“四哥,還不趕緊向祖母賠不是。”
宇文瑞站著不動,宇文垣向他使眼色,宇文瑞還是不動。
太後氣急了,伸手將桌子上的錦盒打翻在地,“真是不孝了,你哪是給我送養生丸,簡直是來氣死哀家的。”
身邊的侍女急忙上前扶住太後,有侍女去收拾地上的錦盒。
宇文垣走過去拉了宇文瑞一下,低聲道:“四哥,你怎的如此衝動呢?”
宇文瑞隻是看著婉香,仿佛自言自語,“明明知道得不到,我卻還要堅持,我絕不會違背自己的心意。”
婉香抬頭看宇文瑞,又很快低下了頭,扶著太後。
宇文垣扶著仿佛丟了魂的宇文瑞離去。沈琤也急忙起身告辭。
三人到了花園裏,宇文瑞一下子坐在石凳上,“七弟,你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不會知道我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