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休息,隱隱傳來痛哭聲一片,沈琤問身旁的侍女,“怎麼回事?”
那侍女本是沈環的侍女,剛剛調到沈琤身旁伺候她,她隻知道眼前的是沈家大小姐沈琤,已經是廢物一個了,卻不知道她便是平日裏見到的沈瀚將軍,所以對沈琤也沒什麼客氣的,“沈瀚將軍死了,大家都哭呢。”眼皮也不抬,自顧繡著手中的荷包。
沈琤明白,這是在為自己的哥哥出殯,“扶我起來,我想出去看看。”
“那可不行,夫人交代過不許你出這個房間。”侍女繼續繡著,那是一幅鴛鴦圖。
若在平日裏,沈琤一定要去看看,可是現在的她動彈不得,像一具死屍躺在床上,隻能喘氣和說話。耳邊是延綿不絕的哭聲,沈瀚死了,沈家軍沒有了領頭人。
三天過去了,沈琤坐了起來了,她的傷口還是宇文垣包紮的樣子,裏麵已經發炎潰爛了,流著黃水,疼痛難耐。沒有人為她擦洗換藥,母親和妹妹沒有來過,身邊隻有這一位侍女,每日繡著鴛鴦戲水。
沈琤以為母親陳氏和妹妹沈環忙著哥哥的喪事,畢竟她們要做足了場麵,要取信於眾,這是為了沈家,所以沈琤沒有怨言。她想著自己的哥哥,這是遲來了三年的埋葬。
中午時分,侍女端過來一碗蓮子粥,沈琤半坐在床上,侍女一口一口喂沈琤喝粥,以前沈琤張口略微慢了些,這粥就灑在了身上,侍女根本不管她喝進去了多少,可是今日,一口一口,喂的很有耐心。沈琤隱隱感覺這粥有些苦澀,不像自己平日裏喝的蓮子粥,皺皺眉頭,不想喝了。
“這粥,你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陳氏帶著沈環出現在門口。
沈琤意識到不對,瞪著侍女,眼睛裏陣陣寒光,侍女哪裏見過如此銳利的眼睛,嚇得手抖動,不敢再喂。陳氏低聲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接過碗,“今日母親就親自喂你粥,送你上黃泉。”
沈琤忽然覺得腹部有些疼痛,這粥裏有毒,她惱恨的看著陳氏,“為什麼要下毒害我?”
陳氏並不多說,“環兒,還在一邊愣著幹什麼?過來掰開她的嘴巴。”
沈環走了上前,芊芊玉手捏住了沈琤的嘴巴,沈琤吃驚的看著妹妹,沒想到平日裏溫柔如水的妹妹竟然和繼母一起要毒死自己。沈環使勁兒掰開沈琤的嘴巴,陳氏將一碗粥倒了進去,沈琤哪裏肯再咽下,使勁搖頭擺脫了沈環的手指,將嘴巴裏的粥全噴了出來,弄了陳氏一身,她惱怒著,一巴掌打向了沈琤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