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躺在手術台上,神色一片平靜,身邊兩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男人點著煙聊著天,嘻嘻哈哈的聲音如同蚊子的吵鬧一般,在劉青耳朵裏嗡嗡嗡的響個不停,卻沒讓他神色起半分波瀾。
不反抗,不代表坦然接受,隻是絕望到麻木。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在一家ktv做著服務員的工作,一個月前上夜班的時候,四個男人帶著三個女人過來開了包房,負責接待的正是他,而這,也是他噩夢的開始。
三個女人中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女人,唯獨有一個女人,樣貌很清純,舉止之中都透著羞澀與不安,顯然來這裏並非出於本願,而隨後的事實證明也如此,沒多久,她就坐不住了,想要離開,卻被三個男人中領頭的男人給拉住了,一把扯進了懷中。
有些粗魯的動作,然而女人似乎挺怕男人的,沒敢尖叫,隻是小力掙紮同時嘴裏哀求著,卻不料這樣的態度激起了男人的怒火,甩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這一耳光很清脆,也很大力,扇的女人臉頰都紅腫了起來,包房內頓時安靜了下去,另外三男兩女都是滿臉幸災樂禍之色,映襯著捂著臉頰泫然欲泣的女人看起來極為的可憐。
這一幕發生的時候,劉青正在包房內擺放著果盤與酒水,盡管心頭明白多管閑事是不理智的,然而看著女人無助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了。“先生,請你放尊重一些!”
就是這一句話,招來了一頓拳打腳踢,劉青沒有反抗,蜷縮著身子抱著腦袋倒在地上,身上很疼,心頭卻是有種做了英雄的感覺,自我感覺很良好。
最少,自己挺身而出了。
這一頓拳腳持續了很久,停歇下來的時候,劉青已經是感覺渾身都散了架,體內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領頭男人卻沒就此放過他,扯著女人到了他的身前,笑容滿麵。“你是不是喜歡她?”
劉青沒搭話,眼簾耷拉著,這看似服軟的態度卻並沒有讓男人滿意,伸手拍打著他的臉頰。“說話啊,啞巴了?”
見男人來勁了,清純女人看不下去了,俏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花少,別這樣,放過他吧!”
被稱作花少的男人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了清純女人的臉上,而後捏住了她的臉蛋,一臉的猙獰。“咋滴?心疼了?”
清純女人咬著嘴唇沒吱聲,花少眼珠子轉了一圈後,突然笑了。“要放過他也容易,你今天好好伺候我,我就當啥事沒發生過!”
花少的話讓清純女人臉色一下就難看了下去,很是猶豫不決,倒在地上的劉青卻是一下就火了。
自己挨打無所謂,但是要是因此讓清純女人違背自己本心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他是怎麼也無法安心的。
憤怒的支配下,一股子力氣爆發了出來,讓他從地上竄了起來,伸手抄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酒瓶敲在了花少的腦袋上,用隻剩下半截玻璃碴子的瓶子比劃在了花少的脖頸上。“誰都不許動!”
然而劉青這情急之下的動作手上卻是沒了輕重,原本應該比在花少脖頸上的玻璃碴子陷入了進去,雖然不算很深,但是卻足夠致命。
鮮血順著玻璃碴子往外溢出,殷紅的近乎醒目,花少嘴裏發出嗬嗬之音,如漏氣的風車一般難聽。
整個包房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然後就被尖叫聲所打破,女人們往外逃去,剩下三個男人反應了過來,一擁而上衝向了劉青,劉青也被嚇傻了,甚至都忘記了反抗,直接被三個男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警察很快趕到了,將劉青移送到了局子裏,沒多久,一個中年男人過來了,帶了兩個手下,正是花少的父親花靈龍,也是江城市數一數二的人物。
警察局長態度很恭敬,想要套個近乎,花靈龍卻是不鹹不淡的回了幾句就去拘留室見了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