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調冷聲弦撥弄,青銅軟劍破曉光
醉眼悠悠,浪卷愁魂,
風雨昔昨昔,逍遙夢是夢
悠悠醉眼睜開,遙望蓬萊,一半煙遮,一半雲埋;愁魂浪卷襲來,浮想宮闕,一簾霧去,一簾風動!
秋啊秋!那屍橫便野,殺氣橫衝的邊關,尤能感受到它無限的氣息,風謠雨露,黃泉近處的人家,蕭瑟難安,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風華傾世,悍然權勢,絕世之人就是絕世之人,宿命早有定論!
主將軍帳外,風吹草地,將士紮,寒氣卻彌漫著內帳,一室的蒼涼,一室的難言,一室的悲切。
柳染靜靜的依偎在雲蕭懷裏,傾聽著自己強烈的心跳聲,那一聲聲強而有力的心跳,就是她此刻的心聲。在訴說,在傾吐,在呐喊,在哭泣,在……
厲聲痛哭,已不在是她會做的事,眼淚早已流光,一年前的此時與如今的自己確實是有所差別的,回想去年,喪父母,失親兒,九重宮的迫害,一昔之間仿佛失去了所有,就算有再多的淚也已經在那時候傾盡了!
年少的柳染不複見,江都郡主的一切也隨著柳氏家族的滅亡而被漸忘,而今的她隻是雲蕭的妻。如若她的夫婿是小王爺,那她便是小雲王妃,如若她的夫婿是定遠大將軍,那她就是將軍夫人,如若她的夫婿是天雲山莊莊主,那她無庸質疑就是莊主夫人。她的所有全都來自夫婿。
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外人看到的隻是風光的表麵,地位所堆砌出來的權勢,究竟是如何走過來的,又有誰知道呢?
奈何,上天似乎還是不肯放過她,難道是前十六年過的太安逸,篤定要還它後十六年,方肯罷休?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上天果真無情的,可是天無情,人有情呀!
血親兄弟又怎下的了手?
她真想問問劉景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毀滅她心底唯一的一絲美好?她要問問他,“兒臣無意皇位,妄父皇打消此念,此後無須再提。”這句話是誰說的。
她要問他!
挪了挪身子,更加貼近夫婿結實的胸膛,隻見他緊緊的箍著自己,他總是靜靜的在她身旁,無論發生什麼事,他總是等著她做最後的抉擇。
柳染伸出手,指間輕輕的撫上他那微皺的眉心。在指間觸上他眉心的那一刻,她能感覺到他一陣哆嗦,跟著闔目一聲歎!望著他闔著的眼簾,心裏泛著甜蜜的痛楚,他溫潤的眉目竟也透著冷峻,銳利。
他任憑她觸撫眉眼唇間,直至臉頰,閉著眼簾,唇角勾著一抹極淡的笑。待他睜開眼時,眸中銳光閃爍:“想好了嗎?”屬於他獨有低沉的嗓音川入她耳裏。
柳染心頭一緊,手腕使力過重,指尖差點掐進雲蕭肉裏,“我想回去看看。”
“想好了?”
“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