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咒罵著樓道外那群好事者,倔強的不向外衝去,任由著斜陽西下,整個解剖室內隻剩下自己和那些‘躺著的人’。
她不敢說出屍體兩個字,隻能自欺欺人的叫他們‘躺著的人’。別看她外表凶悍,可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多麼的不堪一擊。
外麵一個模樣清秀的女生拿出一把鎖,將整個樓與外界隔絕,並向她伸出挑釁的手指。
她同樣作出反擊,手揮動,隔空給了她一個耳光,並在自己的右手上吻了一下。就是這隻手打了那個綠茶婊,也帶來了這場牢獄之災,傳言果然是真的,這女人是係主任的親戚。
作為醫學生,最可怕的處罰應該就是解剖室關禁閉了吧?可她沒有後悔,就算再來一次,她還是要打那個女人。
想到她拐走自己的男友,並大肆的在班裏發放喜糖的慶祝,並說出那句最後激怒自己的話,她還是憤怒的坐立不安。
“這喜糖你應該吃不下吧?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昨晚叫了,他不讓,幹嘛不讓,那麼快樂。”她清純的說出汙穢不堪的話。
那麼快樂!她啐了一口,賤人就是矯情!所以當時她就給她一耳光,沒有辦法,那麼自然。
在她憤怒中,外麵的人群漸漸散去,光線也暗了再暗。寢室裏的其他幾個女生也歎了口氣離開,她不怪她們,本就是新生,也沒有多麼深厚的友誼可言。
她急忙將燈打開。
“該死!”一定是那女人搞的鬼,這燈光居然這麼微弱,她一個個的打開開關,都是如此。不亮還好,這亮起來反而如同一盞盞鬼火,本就陰森的環境下,又多了幾分恐怖,似乎下一刻就會有屍體跳起來,撲上來撕咬自己。
急忙走到門口,生怕門會突然關上,想了想還是來到走廊上。
清脆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環境下響的有些誇張,尤其是那種回音,似乎有一個不懷好意的人在後麵跟著一樣。而她明白,這裏麵沒有其他人,除了那些躺著的。
平日裏,這裏麵就算安靜,也總有幾對大膽的情侶在這裏私會,可現在……用鼻子都能想到是怎麼一回事,外麵一個人影也沒有。兩邊的路燈甚至都沒有亮起來,她忽然想到寢室裏十點就會斷電,這裏麵是不是也會這樣。忙看了眼手機,還好電量是足的。
即使現在是夏季,八點鍾,外麵也看不見什麼了。坐在走廊上的凳子上,看著時間,距離十點越來越近了。她沒有一絲的睡意,戒備的聽著周圍的任何響動。
嘶嘶……似乎有風從解剖室吹出來。
“怎麼會?”她惶恐的站起來,裏麵明明是封閉的。而且即使有風,也是從外向內刮進來吧。
“陰風麼?”她心想著,忍不住腦補一幅幅可怕的畫麵。無數的屍體從鐵匣子裏爬出來,大口呼出汙濁的氣味,而且屍體大都被解剖過,裏麵的肌肉和髒器都隨著爬行的動作向前蠕動;櫃子上麵的屍體跌落地麵,一顆顆眼珠子隨即掉了出來,咕嚕嚕的滾動著,發出彈珠般的脆響。
卡拉拉……似乎故意刺激她脆弱的神經,一陣陣滾動聲傳來,就像……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