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還記得嗎,你說過,你會給我們蓋一座很大很漂亮的莊園,莊園裏麵有數不盡的奴仆和牲畜,還有大片的山林和田野。”
“記,記得。”麵對梨花香充滿期待的殷切目光,風辭簫閃避了。
從前,相公跟她和他們的女兒說起這個偉大的夢想時,總是興致高漲的。而此刻,梨花香感覺,相公的底氣似乎不是那麼足,也可以說,他是心神不定。
梨花香正想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時,風辭簫卻找借口避開了,好像想要掩飾什麼似的,“呃,屋裏還有些事情沒忙完,我先進去了。”
“好。”
相公這是怎麼了?難道相公沒有信心打理好武館的生意?還是我想多了?
要說相公沒有信心,似乎不成道理,因為方圓幾百裏內,還沒有發現誰的身手能敵得過相公。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據說祈禱能夠讓自己心神寧靜,並且,能夠移難轉祥。
風辭簫移步回屋之後,梨花香蹲下身子,將熊熊燃燒的柴火從爐灶內抽出來,在爐灰內掐滅。大火熄滅了,鍋裏沸騰的水慢慢平息。
煙飛灰滅間,梨花香被嗆得‘咳咳’幾下,弱柳扶風般重新站直身子,拍拍手上的煙灰,抬手輕輕捋了一下淩亂的發絲。梨花香雙掌合十,略斂心神,微閉起雙目,對著鍋內的野豬頭恭敬合掌道,“我們新開的武館就全靠你關照了,冤死的野豬豬,既然你已經被殺害了,我隻有替你多多念經超度,願您往生天堂,永遠不再墜落三途,請求您的在天之靈多多關照。我們新開的武館就都靠你的關照了。願我們家相公生意興隆,到時候還希望老天賜我們一大片田地,然後,我們在田地上建一座大莊園,莊園裏麵有花園庭院,有裝飾漂亮別致的房子,然後,給我們家閨女做一台古琴,她已經盼了好久了。然後,我會在花園裏為你蓋一座亭子,為你立一個牌位,永久供奉你。希望我們全家都能,過上風平浪靜的好日子。”
末了,梨花香重新睜開眼睛,捋高水袖,盈盈素手抓過鍋鏟,把黑黑的野豬頭從鍋裏沉甸甸地撈出來。她想在院子裏找個地方把野豬頭埋起來。
豈料,那野豬頭實在是太沉了,梨花香“啊!”的一聲驚叫,野豬頭掉到了地上,好像還活著一樣,連連翻了幾個滾。
“哎呀,我怎麼這樣不小心哪,要是給老夫人看見了,少不了一頓毒罵。”不假思索間,梨花香慌忙伸手去搬動野豬頭。
“好燙,好燙,好燙!”梨花香被滾燙的野豬頭燙得甩手跳腳。不停地用口往掌心上吹氣,希望能夠把掌麵燙傷的溫度快速降下來。
“是不是燙到手了?”風辭簫聽到梨花香呼呼的呻吟和叫嚷聲,趕緊從屋裏一個箭步竄出來,箭羽般輕彈到梨花香麵前。
“沒有,沒關係。”為了不讓相公擔心,梨花香把自己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給我看看!”風辭簫不容抗拒地一把抓過梨花香的雙手,心疼道,“手都紅了啊,還說沒事?!”
風辭簫說完身形一躍,人,已然在梨花香跟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唔,又跑哪兒去了?”梨花香繼續用嘴不停地吹著滾燙的掌麵。
隻一會兒的功夫,風辭簫回來了,手裏捧著幾塊碎冰。
“哪兒弄來的?”梨花香驚喜之餘,覺得甚是奇怪,他們居住的地域,常年無冬。居住在這兒的人們,一輩子連雪都沒有見過,哪來的冰塊?
“嘿嘿,我自有弄的地方。”風辭簫說著把手中的碎冰全部置於梨花香手上。
一陣冰涼的感覺自掌心傳遞心扉,梨花香眨動水眸感動盈盈地望著相公風辭簫。有夫如此,妻複何求?
“你應該小心點,留下疤痕就不好了。”風辭簫動手在梨花香掌麵上輕輕的推動著冰塊,以使冰塊能夠均勻快速地發揮效用。
“這點燙傷不會留下疤痕的。”梨花香溫柔的笑著,“相公,我總覺得……”
梨花香正想順勢說出她滿肚子的疑問。
“你別動,”梨花香餘下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風辭簫快速搶過了話題,情深款款的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誰的?”
“是風辭簫的。”梨花香嫣然一笑,雖是清涼秋季,她的心底卻是熱烘烘的。
“既然是我的,那就拜托你替我,好好的,照顧好你自己。”
“嗬嗬!那可不行,沒有你照顧,我活不下去。”
“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就得自己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