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六叔去世(1 / 1)

等我回到家已經是第二天了,那時候我爺爺和我爹晚上恰好在縣裏搭上了鄉裏運輸材料的解放牌大貨車,搖搖晃晃的回到了村裏,那時候坐汽車可是新鮮事,連我爹都興奮的睡不著,雖然當時車子裏堆滿了貨,又擠又悶,可我爹和我爺爺還是很高興,我回到家後,一家人已經被我折騰的精疲力盡,夜裏我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我們家還補辦了宴席,雖然是給我過生日,可是我記憶裏那天反而是我沒吃到什麼好東西,就看著同村的親戚大人們在吃肉喝酒,小孩子就聚在一起玩,我就記得磕了好多頭,還有幾個道士來家裏唱經,到了晚上我媽給我做了一大碗雞湯麵,以至於我已經四十多歲了還是覺得那碗雞湯麵是我這輩子再也吃不到的美味;

時間就這樣走了,雖然六叔住在家裏,但其實我從小到大見到他的次數比較少,一方麵是我比較多病,很多時候我都沒有在家裏住,另一方麵我有點怕這個老頭,總覺得他陰森森的,我記得我小時候還給她送過幾次飯,但其實每次我見到他他都很和藹,但其實他比我爺爺還小幾歲,我十二歲年底的時候,六叔不行了,家裏麵請了幾次醫生,說實話那時候家裏麵其實沒多少錢,我爹和我爺爺都是在外麵給人家搞建築,修路什麼的,平時還要做家裏的農活,我媽就在家裏麵料理家務,平時打點山藥,砍竹子賣錢,六叔也沒什麼積蓄,家裏的一點錢都被我治病用了;日子過得苦,但我們一家人還是很樂觀,六叔要走了,他唯一的心願就是見我一麵,這一次談話,是我這輩子命運的轉折,其實我現在很後悔那一晚去見他,因為我失去了太多東西,如果不是看淡了,幾年前我就走了,此刻就沒有這篇文章了;

那個夜晚是個很亮的夜晚,冬天的夜裏,月亮很大,我現在記得最清楚的是我從東屋被我爺爺牽著到了六叔的房間,屋子裏一股中藥味和人躺時間長了的特有味道讓我覺得很刺鼻,我才十二歲,隻知道六叔要見我,我們一家人圍在六叔床邊,六叔已經很虛弱了,但還是很艱難的伸出手摸了我一下,我很乖的看著他,他笑了笑,從懷裏掏了一塊油紙包著的東西給我,我下意識的接過來,六叔說“孩子,現在這些話你要用心記下,其實你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我當初算過了,你父母其實沒有子女緣,是因為你爺爺和我當年做的事,你才。。。。來到世上,我給你取名叫天仇,其實。。。說白了,你是討債來了。。。”我們一家人這時候呼吸都靜下來了,屋子裏靜的讓人不安,六叔咳了好一會才鬆下來,“當年我做了一件很錯的事,後悔到現在,孩子。。。雖然你命裏討債,但其實,其實天意難測,給你留著一線生機,你五行斷土,生時又滿陰月,水火相克,所以出世時陰鬼纏身,那夜我為你驅鬼,用了些不該用的辦法,現下。。。我已遭天譴,不過。。。天仇你。。。算了,孩子,我。。。其實本名陳廣,京都人,我家。。。家傳中醫世家,可我卻青年學道,後來少有所成,遊曆天下,唉,當年。。。當年我來到大河村,竟然見到有人起了陰壇一座,追蹤後發現了一處滿清邪墳,可惜道行不夠,不能破解,但我當年因一時意氣,妄圖以逆天。。。”說到這裏,六叔哽咽起來,“妄圖以自己偶然學到的一門邪術破解,結果害死了。。。七十一條性命。。。還抽走了你爹的一縷魂魄。。。嗚嗚。。。我做完法術後雖然邪墳已破,但是。。。鑄成大錯,此刻更是。。。禍連你家,往後這麼多年我都在這裏,不肯離去,反省自己,等到。。。你出世。。。我就明白了,你是老天爺。。。派下來討債的。。。但這是。。。禍,也是我的機緣。。。我隻有助你。。。脫離苦海。。。才能恕我一身。。。罪孽,老天的安排啊!誰能。。。躲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