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兜兜轉轉很快便離開了城市,往城外的高速公路開去,顧靳呈默默地注意著沿路偶爾會因為極快的車速而隻是一閃而過的指示牌,他知道他們經過了馬德裏,以及大大小小的數個小城鎮,最終車子駛離高速公路,往一個名叫特雷多的小鎮去了。
在另一部汽車上的白夜經過了一整日,已經從麻藥的作用中清醒,雖然四肢仍舊無力,但卻不影響她快速運轉的大腦。
當她看到那個特雷多的標誌時,頓時感到十分熟悉,低頭略一沉吟,便想起這是愛德華曾提過的小鎮,他曾說過他一向行蹤不定,但卻在這裏有固定的住所,若是她哪日想要找他,她便可以來這裏等他。
白夜想到這,心裏禁不住一咯噔,這夥人怎會這麼巧地也往這裏來,難道他們與愛德華有關,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場愛德華自導自演的綁架?
她想起之前與愛德華見過的最後一麵,憑她的觀察,卻絲毫找不到他有任何異樣之處。何況當時他尋找蕾莎的著急溢於言表,並不似作假。
她猛然發現蕾莎亦是無故失蹤,難道也是被這群人困住了?但是蕾莎不僅是一個能力超群的二代吸血鬼,而且亦活了四千年有餘,這群人得具備怎樣的能力,才能將她擒住?
白夜愈想愈覺得頭疼,又覺得愛德華可疑,或許是他與蕾莎一同演了場戲罷了;又覺得他們不可能涉事其中,畢竟他們之前一向對自己親厚,怎樣也不至於將她也一同抓起來。
而與她分開的顧靳呈由於不知道特雷多小鎮的秘密,自然也想不了那許多,這些年他派手下四處尋找愛德華想要報仇,然而由於愛德華行蹤不易掌握,且多年來並沒有回來過幾次,所以他根本想不到愛德華的老巢竟然會在這個西班牙的小鎮上。
汽車在小鎮中行駛了約十分鍾便停了下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車中下來,顧靳呈這才看見同樣被押著的白夜。
他們從鎮廣場被帶進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巷子,雖然特雷多是世界文化遺產小鎮,然而此時既不是假期,亦不是周末,鎮上除了居民,便沒有多餘的人。
小鎮居民極少,此時正是中午,多數人都在家中準備午餐,街道上隻有三兩人影,瞧著這群酷似黑社會的人走過,也沒敢多看兩眼。
他們穿過小鎮,來到了鎮裏最大亦是最古老的教堂前,裏麵的修士顯然與他們是一夥人,看見他們回來,忙將教堂緊閉的大門打開。
顧靳呈瞥了一眼周遭的環境,見這教堂外除了一個不大的廣場外,便都是蜿蜒曲折的小道,若是逃跑,倒是容易躲藏,小鎮不大,來時的路也十分明了,這夥人選在此處作為基地,或許隻是為了這裏地處偏僻,不易被人注意吧。
這夥人似乎有意識地將他與白夜分開,讓他們始終都隔著幾個人而無法交流。顧靳呈隨他們走進教堂,教堂內部並無不妥,然一行人穿過禮拜堂,走進了一間偏廳後,那在前麵引路的修士突然半蹲在地,將地上一塊能夠移動的石板打開,他們的麵前隨即便顯出了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
顧靳呈暗暗驚訝,竟不曾想,這座教堂的地下居然建有地道,如此也可以解釋為何關押白琳他們的囚室如此暗無天日,這裏大概便是囚室所在了。
他們順著旋轉樓梯走進地道,樓梯由一塊一塊巨大的長方形大石頭堆砌而成,一塊石頭便是一級階梯,打磨得極為工整。
那地下由一條長廊連接著幾間窄小的房間,顧靳呈沉默地掃過每一間囚室,見其中一間的擺設與之前關押白琳等人的囚室相似,推測這便是他們之前被關押的地方。
架著顧靳呈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後,便將他同樣關進了那間囚室,而白夜則被關在了他對麵的囚室中。
那幾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將鐵門鎖上後,冷漠地對顧靳呈說道,“顧先生,你先好生休息一會,稍後有人會帶你去實驗室。”
說罷,他們便轉身離去,關押他們的鐵門是鏤空的欄杆所製,若是平日,顧靳呈早已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鐵欄杆硬生生掰開,然而此刻他被注射了大量經過提純的麻藥,使不出半分力氣。
白夜雙手緊緊握著欄杆,緊張地說道,“靳呈,你說這群人有沒有可能是愛德華派來的?”
顧靳呈蹙緊眉頭,遲疑地回答道,“我估計應該不是,不過你怎麼會有此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