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梅兒(1 / 1)

正當我陷入絕望時,師父和男孩乞丐幫助了我。師父還是那一副慈祥的麵容,我從小就是孤兒,師父把我養大,教我武功,而我用武功帶來了災難,現在我落魄而歸,等待師父的訓斥。

“瞧瞧!是我那高傲的徒弟回來咯!”師父摸著胡子,笑著對我說。“師父,您別取笑我了。”我低著頭,不敢讓師父看到我現在的樣子,隻敢輕聲回答。師父大笑起來,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對於師父的羞辱我並沒有生氣,因為這是我應得的,師父轉過身說:“徒兒,我們先回道館,慢慢說你的事。”我隨著師父回到道館,一路上我都極力遮掩自己的容貌,也沒有說一句話,而師父則是背著手,從容的走在前麵,如果我沒記錯,師父今年應該是73歲了,但依然神氣滿滿。

來到道館,我和師父相繼坐下,師父擺出圍棋,要求和我下一盤棋,我的確擅長喜愛圍棋,但現在卻沒心情,我一直等著師父的訓斥,或者說,我想知道師父的看法。師父看我一動不動,歎了口氣對我說:“徒兒啊,為師都知道你的情況,世間既有白日,便有黑日。”我始終沒有回答,師父又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武士們追求最高境界,人們都說他們是太陽的追隨者,但他們卻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師父慢慢站起來,說出下一句話:“你雖然是暗影,卻內心很正,你做得事給你自己帶來了災難,也給世界帶來了災難,你不準備彌補一下嗎?”我想流淚,心裏十分痛苦愧疚,但我忍住了。師父拉開門,出了正廳。

這幾天裏,師父一直安排我去掃地,也沒有再教我什麼,我知道師父在生氣,而我也感到愧疚,這副摸樣,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也隻有師父能收留我了。

這樣的生活過了幾個月,我似乎恢複平靜的生活了,很不可思議,以前不打仗殺人就渾身酸痛的我,現在居然安逸了起來,並且似乎也適應了。就在我認為我一輩子都掃地的時候,一個女孩出現了。她是師父的朋友的女兒,叫做梅兒,她父親是當地最厲害的鐵匠,很多名器都是她父親打造的。梅兒一頭金發,如同成熟的小麥,亮汪的大眼睛,如果稍加打扮,那肯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但是她的笑容最美麗,每次來向師父請教,我都能看到她,我戴著麵罩,沒敢正眼看她,隻敢用餘光瞟著她的臉龐,但她始終會向我問好,那是我這輩子聽過最美的聲音,曾經戰績顯赫的我,受到多少的榮譽,但如今,我更強了,卻得不到一點信任,除了師父和梅兒,師父收養我,也隻有師父會對我掏心掏肺,這是我一直認為的,我甚至認為,除了我和師父,所有人都是低微的。但是梅兒的出現改變了這一點,為什麼?因為那次無意聽到的對話:

梅兒:“師父,外麵那位男的是誰?”

師父:“哈,哈哈,那是我的徒弟,也就是我經常和你說起的你那位師兄。”

梅兒:“哇,平常聽師父說起他的事跡,我就無比崇拜,現在終於可以看到真人了。”

師父:“梅兒,你師兄現在遇到了麻煩啊!誰都不想見。”

梅兒:“這樣呀!還真是可惜呢!我一直都把師兄看成偶像。”

師父:“梅兒,如果你師兄成了一個麵貌可怕的怪人,你還會崇拜他嗎?”

梅兒:“梅兒可不是大小姐,梅兒崇拜師兄戰場上的英姿,永遠都是!”

我受到了鼓舞,我用了三天沉思,自己肩上當的是什麼,還是戰場上殺敵的勇猛嗎?答案是否定的,我當的是責任,既然暗影賦予了我力量,讓我永世長存,那我便做我該做的事,為自己贖罪。

這三天裏,我自己鎖在房間,師父理解我,每天都讓梅兒做好飯菜送給我,她每次來,我都會從門縫裏看著她,她每次放下飯菜,都會禮貌的微笑一下。等她走遠了,我才敢把飯菜拿進來,有一次,我在餐盤裏發現一張紙條:

師兄,師父說你在閉關修煉,加油!

——梅兒

三天後,我鼓起勇氣,褪去麵罩,推開門,第一縷光照在我的身上,映出一個黑影,師父和梅兒站在門外,看著我微笑,師父再次露出久違的慈笑說:“徒兒,我們開始第一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