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還在美夢中的如若被一陣尖叫聲驚醒。她隻好無奈地爬起床往窗戶走去,看見三個室友盯著ipad屏幕,眼裏都快溢出小紅心了。
三月的陽光柔柔地從紗簾照進來,投影出樹枝的剪影灑在純白的書桌上。清清涼涼的風拂過臉頰,懵懂的睡意瞬間被撩醒。
“好帥呀……你看景璨學長……真的好帥……”步傾晨扯住如若睡衣的袖子,激動的春心蕩漾。如若瞄了一眼,ipad屏幕反光,她隻看清一個菱角分明的輪廓,翻了個白眼說:“你們這幾個花癡!”
“真是太撩人了……啊……”容妍激動的臉都要貼在ipad屏幕上了,蒙然往後掰了掰她的肩膀,不滿道:“容妍,你擋著我啦。”
“景璨學長什麼時候回校呢?我一定要和他合張影……”步傾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受不了你們……”如若手抓住紗簾又放下,還是不要影響她們看帥哥的屏幕效果了吧!
這三個花癡室友,道不同不相為謀。
如若又回到床頭,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十點了。她點開電話薄,撥出柳煙的電話,嘟嘟聲響了很久才聽到電話裏傳來柔弱的聲音:“若若,你這會兒在幹嘛?”
“我在寢室啦,你是不是又在圖書館創作?”
“我……我在青槐路上……”
“那我去找你哦,你等我。”
“好……”
掛了電話如若幾下整理好床鋪,又迅速的洗漱完。不用上課就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了,見窗外陽光明媚,應該是不冷的。如若在衣櫃找出一件米色底白色碎花的連衣裙換上,及肩的秀發隨意披散。
看到鏡中青春靚麗又充滿活力的麵龐,如若滿意地出了寢室門。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柳煙,真想不明白她那麼鍾情於寫作的人為什麼不去考中文係,而是偏偏要學表演?
難道是因為長得漂亮,所以不想浪費了一副好皮囊?
在如若眼裏,柳煙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的女孩。之所以用“好”而不是用“漂亮”或“美”來形容,是因為除了長相外,最主要的是因為她那種清純柔弱的氣質,像詩人筆下描寫的女子一樣。
曾經如若受柳煙感染,也用詩詞來描繪柳煙的眉:“清晨簾幕卷輕霜。嗬手試梅妝。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
偏偏她的眉“故畫作遠山長”也就罷了,可巧她又長著一雙“似喜非喜又含情”的眼睛,簡直就是顰兒轉世。
周六清閑的時光,校園裏處處可見裙擺飛揚的女生,她們三兩成群,胳膊挽著胳膊款款走在濃密的樹影下。
走過青影拱橋,石板路兩旁的老槐樹一簇簇白花開得正好。陽光凜冽而密集地穿透樹蔭,投影出點點的碎影。
為了避免太陽曬,如若到樹蔭下走,老遠就看見柳煙和一個男生一前一後站在樹底下,頭上還飄著粒粒槐花。
“你腳疼嗎?要不要去醫務室?”
如若聽到男生的聲音問柳煙,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而柳煙低著頭轉身往如若這邊走,憤憤地說:“不用!”
“你叫柳煙是吧?表演係的,我們一個班。”
那男生追上一步又問。走近之後如若看清男生戴著眼鏡,跟柳煙差不多高的個子,樣貌斯文。如若想起,有一次上課他好像就坐在柳煙身後,他叫朗聞。
“若若——”
柳煙看見如若後大喊,跑步到如若麵前,氣惱地說:“我生氣踢槐樹管他什麼事,真是多管閑事。”說著蹲下身,指了指後背,“快給我看看,有槐花灌進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