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天狼牢。
趙凱旋的牢房中,暈過去的士兵幽幽轉醒,睜開眼睛。
稍一動彈,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鐵鏈束縛,驚的一聲冷汗,連滾帶爬地坐了起來。
正欲喊叫,卻聽對麵常忠的牢房,傳來一聲怒斥:“爾個該死的奴才,是怎麼辦差的?”
他定睛一看,驚的差點又暈死過去。常忠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單將軍派來送上路酒的盜蹠。
趙凱旋和常忠,竟然都跑了!
“牢門沒有上鎖,竟讓那常忠逃了出來,令咱家遭了黑手。爾死不足惜,卻讓某如何向單將軍交代!”
盜蹠沉著嗓子罵道,卻如一聲又一聲驚雷在那士兵耳邊炸響。驚魂未定,他也沒了主意,哭喪著臉道:“爾是單將軍的人,見多識廣,某給出個主意。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啊。”
“別號喪了,還不快打開牢門,先放咱家出來!”盜蹠又是一聲嗬斥。
那士兵一摸腰間鑰匙竟然還在,哆哆嗦嗦打開了牢門,又幫盜蹠解開,六神無主道:“大哥,怎麼辦?”
“殺!”盜蹠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惡狠狠道。
“門外二十多人,動靜鬧大了,我們倆都得掉腦袋。”那士兵畏畏縮縮,囁嚅著。
“你附耳過來!”盜蹠見他蠢的可憐,忍不住都生出了一陣同情。
如此這般地嘀咕了一陣,那士兵便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來人呐,趙凱旋跑了!”
“別手軟,兜頭便殺。”盜蹠與那士兵分立牢門兩側,不放心地再次提醒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士兵重重點頭,雙手握住長刀。
話音落,一陣腳步聲急促趕來。
三分鍾後,二十條人命收割的幹幹淨淨。
“還請大哥替我向單將軍求情,是那兩賊自己殺出去的,與小人無關。”說著,那士兵跪在地上就是磕頭。
“放心吧!”盜蹠拍拍他的肩膀,大搖大擺出了天狼牢。
.......
話說盜蹠出了天狼牢,是腳底抹油,片刻不敢耽擱。
萬一那蠢貨回過味兒來,自己再想跑那就難了。
一念至此,他四下看了一眼,剛準備換回夜行衣,卻聽見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
定睛一看,心裏不禁樂了,這廝不是雷曜嘛。
好家夥,都這會兒了,還在軍營轉悠呢,必定有鬼!
盜蹠躡手躡腳地跟在他身後,見他進了一座軍帳,便隱匿下來偷聽。
越聽他的臉色越難看,心中更是急的火燒火燎。
.......
與此同時,常隆街三號院。
常忠和趙凱旋左等右等不見盜蹠出來,想是絆住了腳,便先回來報信。
卻見院子被雷曜手下的人圍的嚴嚴實實,根本無從下口。
“凱旋,你守著這裏,寸步不離。”常忠略一思忖,便安排道:“某去調兵。”
“常校尉,爾莫不是急糊塗了?”趙凱旋一把拽住他,焦急道:“你現在回軍營,別說調不動一兵一卒,就連自己的性命都得搭上。”
“軍營自然是回不去,但是唐王府還有一千府兵。孫存年今兒剛入城,還沒機會拿唐王府開刀,某回去碰個運氣。”話音落,常忠便消失在夜幕下。
.......
軍營內,約莫過了一刻鍾,雷曜才從軍帳內出來。
臉上紅光滿麵,哼著小曲兒就往自己的軍帳中走去,邊走邊小聲嘀咕道:“沒想到孫存年那個老家夥還真有些本事兒,這名單上的人,竟然全部同意起事。”
“嘖嘖,單成益比起老十四,威望到底差遠了。老十四一倒,這唐龍軍的心也就散了。以後,這唐城就是本將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