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襪子和鞋的腥臭味:“你睡覺前夜不洗洗?”
歐陽達興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地胡亂收拾了一下,又從行李包裏掏出毛巾隨便擦了擦臉,但整條毛巾都是一股難聞的汗臭味:“太累了……”
李楓絲毫沒有嫌棄他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床上:“歐陽,想不想明白我是怎麼知道你來這的嗎?”
因為身上散發著一股臭味,而房間裏又沒有水,他不好意思坐到李楓的旁邊,就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你說呢?”
“我要你說嘛。”
歐陽達興傻笑道:“嘿嘿,當然想。”
“前兩天我妹妹不是告訴過你嗎?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回九江的,可又擔心你真的來了,所以我決定今晚回九江的。剛才剛到火車站就看到了你。哎,我們真的很有緣呀!”
“這樣呀,”歐陽達興得意地說道:“她還說你去了廣州,我就知道那是騙我的。”
“不這麼說,你還不非要我接電話呀?”
“你怎麼突然不辭而別,是不是有什麼事呀?幸虧洪老師那裏有你家的地址,否則,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沒有哇,我妹妹這裏出了點事,是她讓我過來的。”接著,她頭一歪,十分調皮地說道:“我隻所以沒有告訴你,一是我知道沒有幾天就回去,再者,還想知道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現在知道了嗎?”
李楓羞柔地笑道:“嗯,說實在的,我擔心說不定你真的回來,但心裏還真的很希望你能夠突然出現……”
歐陽達興明白,她說的一點不假,自己的突然到來,和她的突然出現,現在想起來,那簡直就是一件想多浪漫就有多浪漫的事。
想到這裏,這幾天的焦躁和疲勞頓時一掃而光!他真的很想一個箭步衝上去,然後緊緊地擁抱著她……
但轉眼又想,現在既然已經見麵了,就用不著那麼太急,反正有的是時間。他又想到了她來深圳時,還生著病呢。
“你的病好了嗎?”
“沒事了,你看,”說著,她起身來到他的麵前,然後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早好了。”
看到她還是對自己親密無間,一點也不像有什麼事瞞著自己的樣子,他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在沒有見到她之前,他想過所有見到她後可能發生的情況,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麵,並且她對已經一如既往地親切。
他覺得,自己如果還有什麼其他顧忌,或者還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的話,那就太傻了。何況,正人君子就不需要女人嗎?
他突然一把摟住她的腰,像是害怕她會再次突然消失一樣,然後把她往自己懷裏一摟,使她在“啊”的一聲嬌吟後,不得不叉開雙腿騎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她酥軟的胸脯正好碰到了他的臉。
一股少女獨有的體香直撲他的心扉。
這香味,甘醇而溫暖,如春夜的一道閃光,直接撞擊著他亢奮的神經。
他突然想起靳蘭羽身上也有股香味,但那是香水浸泡的結果,和李楓身上自然散發的香味一比,就顯得有點刺鼻了。
他仰起脖子,瘋狂地親吻著她。
也許,用“啃”更為確切。她的嘴唇四周,都嵌滿了他深深地牙印……
她沒有阻住他。
也沒有推讓和閃避。
也許,她知道這是一座積蓄已久的火山噴發前的征兆。
而他明白,她的默許,既是對自己的一種默許,也是她自己的一種渴望和需要。他一把抱起她,喘著粗氣地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後餓狼般地撲了上去……
她,靜若止水。
他,上下翻滾,顯得急促而笨拙。
“啊——,好痛!”
隨著她的尖叫,他發現自己身上濕乎乎的,等他往下一看,竟然滿床都是鮮紅鮮紅的鮮血,而且很快地,整個房間都趟滿了從她體內流出的血液。
“啊?怎麼會這樣?”她嚇的尖叫起來。
“啊——”他也失聲叫道。
因為他聽說過新婚的初夜,女人都會“見紅”的,但如此紅得就像是一片汪洋,這使他有點始料不及,甚至有點害怕起來。因為人的全身也隻有那麼多血,這樣流下去,那、那……
“醫生——”
他突然想起應該叫醫生,就在他歇斯底裏地大喊一聲後,自己也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不停地擦著滿頭的汗水,看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才發現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
屋裏漆黑漆黑的。
他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一時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清醒過來,再者,他還在琢磨著這個夢的征兆,也不知道明天去見李楓是凶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