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融冷哼一聲,也不顧自己沒有麵紗遮麵,一字一句恨恨地說道:
“對!你是該死!竟敢覬覦本公主,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褻瀆皇女之罪,你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
左敘,我告訴你,我就是麵容有缺陷,但是那有怎樣,我再不好看,卻總會有人要我。但那人絕對不會是。
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要妄想,否則,你在大鄢的一切,將會付之一炬。
今日,你看了我的麵容,念在你多年護在我身邊的份兒上,我姑且不與你計較。
但是你記住,絕無下次,也不得跟任何人說起今日之事,將我的麵容爛在肚子裏,否則,就不要怪我毫不留情地趕盡殺絕。”
鄢融冷著臉放著狠話,她此時真的想殺了他,但是她還有一絲理智在,大鄢還需要他,父皇還需要他,所以,她給他留一線機會。
要是他此後還敢阻撓她的事,她定會讓他好看!
左敘看著咬牙徹齒,似乎想要吃掉他一般的人,心中鈍痛,他腮幫硬要,棱角突出,被她無情揮下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想他在戰場叱吒風雲的堂堂將軍,讓多少邊境聞風喪膽,卻在一個女人麵前敗下陣腳,這是不是他人生最大的敗筆?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垂首抱拳:“公主教訓得是!左敘逾矩,罪該萬死,多些公主饒恕之恩。”
說罷,他便轉身往外走去,房門被他大力一甩,生生砸在鄢融心上。
鄢融有氣無處發,她沒想到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左敘,竟然甩手離去,心中本來惱怒異常,此時隨著他的離去,心中卻莫名其妙的一空,一陣清冷,有些寂冷。
即墨冬天的夜晚有些濕冷,讓人向往溫暖的地方,不遠離開。
蘇瑾端著煎好的藥推門進去,莊詞正躺在床上想著事情,深色莫名,眸中複雜萬千。
“小詞,該吃藥了。”
“謝謝瑾姐姐。”
“要不要蜜餞爽爽口?”
“不要。那玩意兒太甜了,膩。瑾姐姐快上來,外麵冷。”
莊詞轉頭甜笑一聲,結果蘇瑾遞過來的藥碗,乖巧地一飲而盡,將藥碗還給她。
蘇瑾看著吃藥從來不喊苦的人,心中又隱約作痛,這小人兒不知吃了多少苦,才練就了這般不怕苦的性子。
別家的大家閨秀,問著藥味兒就喊著不要吃藥,她倒好,從不吭一聲,仿佛吃的是家常飯一般。
蘇瑾放下藥碗,坐到莊詞身邊,兩人如同以前一般,窩在同一床被窩下,說著知心體己話。
“小詞,你和良王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
莊詞頓了頓,點點頭,說道:
“瑾姐姐,我想清楚了。你我都知道我的來曆,但是,卻無法把控未來。既然我心中有一個願望,那就去實現它吧。
保不準哪天,我就突然不在了,但就算這樣,我也不會遺憾,因為我曾經經曆過自己想要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