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淺譯背著藥箱從房中出來,見即墨琛站在院子裏,便走上前去。
“爺,可是有什麼不妥?”
“小八為何知道這裏?”
姚淺譯一下便被問倒了,他還真的不知道小八為何知道這裏,爺該不會是以為八皇子是跟蹤他找到的這裏吧?
思及此,他急忙解釋道:
“咳,爺,這個你放心,我就來過三次,而且每次身後都是幹幹淨淨的,現在除了你,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即墨琛掃了一眼姚淺譯,涼涼地說道:“哼!知情不報,其罪難恕。回去好好想想該如何償還這個罪吧。”
姚淺譯摸了摸鼻子,這下,他又不知損失有多慘重,有朝一日,他一定得賺回來!
“你先回去,我晚點回府。若是他們問起,邊說我有要事,讓他們等著。”
即墨琛說完,便轉身朝著房門走去。
看著腳步略急,衣袂生風的人,姚淺譯不禁心中暗歎:看來莊詞這女子,確是有著過人之處。
這二人若是彼此有情,若真能走在一起,也不是為一樁妙事。
隻是這狀似太平的時局,怕是不會讓他們走的一帆風順啊。
大鄢臨時行宮,鄢融正坐在梳妝鏡前生著悶氣,一雙水眸,滿是怒氣,身邊的氣場,冷如寒冰。
幾名侍女都是遠遠在一旁戰戰兢兢地垂首立著,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這位嬌貴的主子,那她們便是有精鋼鐵打般的身子,都經不起她折騰。
左敘腳步如風地走進來,卻在玄關處險險地躲過了一隻茶杯,一聲脆響生生砸在屋內幾人的心上。
左敘歎了口氣,粗狂野性的麵容上,少有地浮現出幾分溫柔,竟然將他平日裏的戾氣軟化了幾分。
他走過去,立在鄢融身後,低沉磁性的聲線,厚重地傳入她耳中。
“公主,不要傷著自己的身子,要打要罵,你盡管來。”
他知道鄢融是因為今日之事,圍場裏,他不讓她進臨時帳篷去看即墨琛,確實沒有順她的意。
但是裏麵幾個大男人,也許還是光著膀子,他怎麼能讓鄢融一個未出閣的公主去竭盡男人的身體,於公於私,他都做不到。
鄢融在這次圍獵中,也許確是對即墨琛有好感,但是兩國聯姻之事,既然走出了這一步,就不能完全由她做主。
他已經傳信給了國君,想必不出這幾日,便會有回信,屆時,他有了國君的旨意,行事便光明正大,名正言順,也不怕回國後她向國君告狀。
鄢融瞪著麵前的鏡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龐然聲影,聽著他的話,火氣更是往上冒。
噌地起身,走到左敘麵前,揮起拳頭朝他胸口就是一拳。
奈何左敘人高馬大,身體強壯,而且本身內力高神,鄢融這一拳如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地給彈回來了。
她又是恨恨幾拳,連連打在左敘胸口,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左敘也不出聲,任由她發泄著,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唇邊的笑意中,夾雜著幾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