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靈安城外五十裏。
蜿蜒曲折的官道上長滿雜草,就連往日車輛經過的所留的車轍也被覆蓋,兩側更是茂密的森林,鮮有人煙。
官道一側,一棵一人抱粗細的巨樹旁,一位青年劍客頭戴鬥笠,從鬥笠上垂下的黑紗遮住他的臉龐,嘴中叼著一株嫩草,從黑紗露出的一截不斷的動著;懷中一柄樸素的鐵劍,斜靠在巨樹上,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嘚嘚嘚’
一陣有序的馬蹄聲從官道遠方傳來,不一會功夫,一輛插著繡有龍飛鳳舞的‘林’字旗幟的馬車,由五名身穿鐵甲,手持鋼刀,眼中殺氣騰騰的騎士引路,在二十名鐵甲護衛的重重保護下,緩緩從官道轉角處出現。
‘籲’
五名騎士很快發現了前方的青年劍客,連忙勒住韁繩,手中鋼刀抬起,戒備著前方那人,而馬車旁邊的護衛則是擺出攻擊架勢,將馬車團團護住,防止有人從側麵來襲。
這些人是林家軍,是靈安城守衛軍,隸屬雲國五品將軍府:林雁飛將軍麾下。
這些騎士被稱為鐵鱗衛,更是林家軍的中堅力量,此時見有人竟然劫道,其中一個騎士目視前方,厲聲喝道:“前方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阻攔林家軍車駕?”
拿劍客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退卻,反而是抱著懷中鐵劍,緩緩站直身子,壓了壓鬥笠沿角,好讓它更好的遮住自己的臉。
林家軍在靈安城向來驕縱慣了,何時遭遇過這樣的待遇,先前喊話的那名鐵鱗衛,口中一聲呼喝,雙腿夾住馬肚,提著鋼刀,縱馬衝向劫道之人,意欲一刀斬殺來犯。
“不自量力!”
劍客看著飛奔而來的鐵鱗衛,冷哼一聲,右手握住冰冷的劍鞘,在鐵鱗衛距離自己還有五步的時候,突然拔劍,鐵劍化作一道寒芒,自下而上迎向鐵鱗衛的鋼刀。
“嗤”
一聲輕響,鐵鱗衛手中鋼刀從中折斷,而戰馬帶著維持揮刀動作的鐵鱗衛跑了一段路,隨後便停在原地,鼻子裏噴著熱氣,不安的踢著蹄子。
收劍入鞘,劍客抬腳走向停留原地的馬車方向。
尚未出戰的鐵鱗衛見此情況,頓覺不妙,連忙喊道:“大哥!”
話音剛落,鋼刀斷裂的鐵鱗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從馬背上轟然落地,胸前的鐵甲被斜著切開,胸口早已一片血跡,已然氣絕。
“怎麼可能?”
剩下的四名鐵鱗衛皆是一臉驚愕,要知道,那被殺的鐵鱗衛可是他們五人中實力最強的,修為已經築基九重,離築基大圓滿隻是一步之遙,連練氣期也就是兩重天的差距,在鐵鱗衛中算是翹楚,都是被朝廷重點培養的對象。
可就是這樣的實力,還是被那個來曆不明的劍客一劍斬殺,說明對方的實力遠比他們大哥更高,可能已經是築基大圓滿的境界,更可能是練氣期的高手,無論是這兩者中的哪一個,都不是剩下四名鐵鱗衛和二十個普通的步兵所能單挑的。
四名鐵鱗衛不愧是林家軍的精銳,他們僅僅一個眼神交流,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四人一夾馬肚,催馬上前,同時命令鐵甲護衛一同進攻,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們意欲圍殺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