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這回是什麼人,居然會去要拿個東西?”
穆清遠飲了飲手中的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不惜與天山為敵,定然不可小覷。”
徐子印想了想,為穆清遠斟滿杯盞裏的茶,但笑不語。
“王爺有什麼看法?”
“沒什麼,我在想,既然這東西不是盡好的,那得到之人也有了這樣的覺悟,而且已經消失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就算追到了,也被盡用了。”
穆清遠沉默了半響,終是放下了茶盞歎息。
“王爺說的對,不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應了天山教教主,就應當盡力而為。”
說完,拿起桌上的佩劍,起身做了一個輯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王爺慢飲。”
徐子印拱了拱手,笑道“有緣再會”
送走了穆清遠,徐子印獨酌了一會兒,終是厭倦了想要離開。
起身的一刹那,卻再次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同於往日的魅惑,墨賢隻穿了一身月白的長袍。
可是他的臉實在太妖孽,就算相隔甚遠都奪目的閃去了人的魂魄。
此時,他正靠在閣樓的扶攔上低著頭像在思考什麼一般。
徐子印選的位置太偏,這樣的角落裏卻更加不容易被人發現。
很多念頭一閃而過,想上前去和他說一些什麼,可是心裏在害怕,害怕聽見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
就像那張信箋上猶若驚鴻的文字一樣。
徐子印低聲的笑了笑,終於還是緩緩的坐了下來。
空掉的酒杯再次被酌滿。
徐子印抬頭望著那個眉眼如畫的男子。
他看見他漸漸的抬起頭,目光朝著自己的方向蔓延,遙遠的距離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在深情對望一樣。
可是,他不會看見,徐子印笑了笑,搖搖頭,對著那個方向輕輕的做了一個口型
“我喜歡你”
不知道是不是歌舞和焰火的聲音太過喧囂,抑或者是迷亂的夜裏本該就是這樣的顏色。
他好像看見一瞬間那個人身型一顫,怔怔的朝著這個方向發呆。
接著,他看見一個好看異常的人從後麵抱住了他。
罷了罷了
起身,離去,不過一分鍾不到的時間。
就讓一切的一廂情願和難堪的情感都隨著焰火的燃燒一起消失殆盡吧。
當墨賢冷冷推開咬著嘴唇的蘇錦月追出來的時候,那道熟悉的身影卻如同煙花般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下。
“該死!”
第一次,墨賢竟然有了質疑自己能力的時候。
他沒有看錯嗎?
他說喜歡自己。
心中參雜著狂喜與悲傷。
他是不配擁有這幸福的嗎?
他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快樂
他的雙手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
他的仇恨無比巨大到背負了無數的罪孽
甚至連生命什麼時候終結都顯得那麼未卜可知。
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要人來愛
有什麼資格拉住他讓他一起陪他下地獄
小的時候,總是聽娘親說不要愛人
那種甜蜜足以讓癮君子忘記毒癮,讓痛苦的人忘記回憶
可若是痛了
那便是生不如死!
年幼的他總是纏著娘親問著為什麼
這個時候,他的師父總是出現在娘親快要哭的時候拉走他,告訴他,什麼都不要問,隻要聽娘的話就好。
情深不壽
情深不壽
那個時候的自己,還不甚明白其中的含義
直到他的出現,像一記強大的咒語,刻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