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幹淨的聲線此時帶著一絲調侃的慵懶,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溫柔。
沒有感覺了,有些酸澀的小甜蜜就像剛才的雨水一樣慢慢滲透身體,化開,然後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蕩漾開來紮根落腳。
沒有人說話,徐子印望著他搖搖頭,濕淋淋的眼睛裏,一瞬間承載了太多感情。
不是這樣的,他不該在這樣的場景裏出現…..
不該在他有些脆弱的情緒下來到他的身邊為他撐起一把竹傘……
不該在這樣一個細雨綿綿的街角…….
用這樣溫柔又誘惑的聲音叫他的名字-------子印
“子印?”
男人詫異的望著懷中突然抱住自己的小獸,絕美的容顏綻現出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微笑。
徐子印閉上眼睛,心想,就這樣吧,從抱住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近開始淪陷再也無法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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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而素雅的房間裏,一名粉衣女子站在一旁,目光始終追隨著坐在中心的男人,眼神寫滿了崇敬的狂熱。
“閣主,洛陽分閣送來函書,請閣主過目”
紅衣男子隻是飲茶,妖媚的鳳眼有些倦怠的抬起,過了半響連女人都以為他睡著了準備退下的時候,男子卻發話了。
“說說看”
慵懶的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快樂,變成音符,跳躍出來,那麼輕易的感染著別人。
紅葉有些不解,抬頭看了看連眉眼都抑製不住笑意的閣主,有些發懵,他們的閣主好像很開心,而這種發自內心的快樂,是在和徐子印分開的那一天開始的。
似乎是長時間打擾了他的清淨,男人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
“分閣主的意思是說希望景淵閣先站穩腳跟,擴張適宜不易操之過急。”
“讓我停了?嗬嗬”
是那低沉如大提琴般動人的笑聲,此時卻帶著絲絲的冷沁。
“閣主,那要不要派人去盯著他。”
男人淡笑著把玩手中的茶盞,唇角揚起了不為人知的狠色。
“不必了,直接做掉,我不喜歡話太多的人。”
“是”
女子恭敬的退下。
···
夜闌國在大陸的整個板塊中是處於極不利的地勢的,三麵環敵的領土若不是足夠強大,早已被那些凶悍的名族吞滅了。
而近年來關於景淵閣要造反的傳聞更是沒有停過,朝臣預計謀反,江湖動蕩不安。
而他這個當皇上的自從接下了父皇遺留給他的爛攤子就沒有消停過。
殺反臣,清亂黨。
總有無限多的事情和憂慮等著他。
徐甄有些疲憊的從小山般的書案前抬起頭,眼神再次停留在那幅畫上。
那是一幅很普通的畫,不是出自名家之筆,也沒有豔麗絢爛的色彩。
畫中的是一位正在回眸的少女,
淺黃的衣衫隨著風的節拍靈動的跳躍著,
額角被娟紅的顏色刺染的蝴蝶仿佛隨時就要飛出來,
少女的眼睛睜的很大,驚詫的望著他。
徐甄有些止不住笑意的回想起來,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他少年時的第一次溜出皇宮。
那個時候隻是在人群中看見這個小小的有些蠻橫的女子氣鼓鼓的踢翻了算命先生的攤子,出於習慣,上前拉住她。
然後少女回過頭來望著他,
漂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因為生氣臉蛋有一抹晚霞般的嫣紅。
隨後驚詫的挑起秀眉
用還是稚嫩的聲音問他
“你是誰?”
還隻是個孩子呢……..
徐甄眯起眼睛,連眉角都不可抑製的充滿了笑意。
那個時候,還是少年的天子就這樣怔怔的望著少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種驚豔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久日被關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看見陽光一樣,即使知道會被灼傷也無悔的追隨著。
即使後麵看到無數美麗非常的女子,即使見過美人如墨賢
終究是淡漠下去
唯有那個人
會讓他連眉梢眼角都止不住的微笑
夏沁水
夏沁水
沁水
一遍遍呼喚著這個名字
縱使生如帝王家,也會相思
五年前的一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