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豹摔上門,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地,“他娘的,敢罵老子做老東西,活膩了她!”他摸了一把自己特有男子氣概的皮膚,“哼,哪有那麼老呢?小娘們就是不懂男人的眼光,這叫老嗎?這叫爺們!”
然而到了另一個屋子,雲豹陰悄悄地拉上門,關好窗子,對著桑離先生懇切地道:“喂!桑老頭,你那裏有沒有啥可以保持精神的好藥材?”
桑離在潛心修煉,哪管得了這家夥就任由他自己翻箱倒櫃的找。終於雲豹把手伸向一瓶寫著醒神水的小罐子,“是這個嗎?”
桑離隨意嗯了一聲。
沒想到桑離還沒睜開眼瞧呢,那二玩意咕咚兩聲就一口悶了。
後果可想而知,這一天雲豹精神頭十足,他倒是心滿意足了。好幾次故意在溪源麵前轉悠,就等著她誇上幾句,溪源斜著眼瞧著這家夥耍寶呢就是不滿足他,半天一聲不吭連罵人都懶得張口。
由於雲豹白天精神過於亢奮以致幾乎癲狂狀態,到了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頂著雙黑眼向桑離討來安眠的藥。結果一喝,桑離的藥材哪是一般人能消受的,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三天。
“桑老頭,那女人呢?”
雲豹意識到時間的時候已經晚了,那間房空空如也,還好還有一條被火焦了的繩子在那給他留了個念想。
桑離睜開朦朧的雙眼,世界一切清明,“我一直在雲遊,什麼都沒聽到。”
“娘的!人都給我跑了幾天了,我上哪找去啊!”雲豹拽起拳頭就要砸,又見桑離一臉的萬事皆空的模樣瞬間狠不下手來了,“唉!算了,又給世間留下一禍害,罪過罪過。”
溪源急速逃離了洪山鎮,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再來了。她撕下一塊布給自己的胳膊小心地包紮著,她怎麼也沒想到雲豹能這麼提防她。本以為解開繩子並不是什麼難事,等她雙手能夠活動的那一刻她才發現了異常。繩頭一鬆動,她便聽到牆麵移動的聲音,該死!居然還有機關。
身體快速移動,算是能躲過一些利器,但也免不了中招。溪源的胳膊流血不止,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力氣的流逝,用力紮緊也不能阻止血流。莫不是刀山有毒?溪源心下一沉,不能就此耽擱了,再不走人馬上就追上來了。
身體的傷痛,加上已經筋疲力盡,溪源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她努力讓自己爬起來找個安全的地方,結果剛一站起來就失敗了。
“姑娘,你好點了嗎?”
溪源聽見聲音慢慢地睜開眼睛,這裏是......這無非是間小茅舍,沒什麼稀罕的。稀奇的是說話的人,這是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明朗直爽,女的穿著樸素卻又一種逼人的英氣。
溪源一下就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天下之大,她覺得自己這一生不會與這樣的女子有何交集,沒想到今天在這碰上了也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造化弄人。
可是女子並不識得溪源,見所救之人醒來,她便對男子道:“師兄,快拿杯水來。”
“醒了?好好,這就來!”
原來他是她的師兄,溪源暗想,那麼這兩人都算是司家的人,也不知自己為何能再次遇上他們?
“姑娘,你的傷口上中了毒,不過你放心還好你遇上了我們,不然你這命是要不得了。”女子道。
男子也來湊一份熱鬧:“是啊是啊,我師妹能解天下奇毒,你大可放心了。姑娘,能否多一句嘴,不知姑娘是因為什麼菜落得這般境地?”
“師兄,別人的事少瞎打聽!”女子嗔怒道。
“是是是,那我去倒茶。”
溪源道:“在路上遇到了厲害的小妖,中下了埋伏。還多些二位相救。”
女子笑道:“我們也是舉手之勞而已,你就在這好好休養幾天,我們也照顧不了你了。”她拿出一個小瓶子,“這是解藥,雖不能解什麼氣毒,但功效還是有的,你可解一時憂患之用。”
原來他們是在趕路,那麼要去向何方?聽人說司家四公子與自己的貼身丫頭形影不離,這位“師兄”看著精壯如虎可見不是多病的四公子,那麼四公子又在何處?要是找到那個人,就等於找到一個入口。溪源問:“小女子也不敢多留二位,不知二位要趕往何處,或許我知道如何前去。”
“我們隻是要回家罷了,不用擔心,好生照顧自己。”女子說完,便開始收拾東西,最後除了那藥瓶子還留了一些幹糧。
溪源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忽然心中有了一絲光明。
…………..
司燃一個人恍惚間度過了許多年月一般,他的病情似乎越來越惡劣了,卿茗走了,落語也悄無聲息的離開,現在他得不到任何下界的信息,等一個人的孤寂感像狂沙一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