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冰平靜地說著,如同自己不在意那樣。
夏晨沐輕輕搖搖頭,“我哪也不去。我不會跟你離開。”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疼,他不在乎夏晨沐跟墨以勳在一起過,他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一起了,可是卻弄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麵,她竟然懷了他的孩子!而他卻如同十年前的那樣,依舊帶不走她!
之前也給自己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可是當一切成為事實的時候,他竟然沒有預料中的瘋狂,反而是平靜。
那種疼到瀕死一般的平靜。
“為什麼不走?你想留下來參加他和江燕雪的婚禮麼?”夏辰冰質問道。
夏晨沐依舊搖頭,“五年前因為我的原因我離開過他一次,這次換他離開。我不知道為什麼上天會在這個時候安排我懷孕,可是既然懷上了,我就安心和孩子留在江城,你別趕我走,我已經無處可去了。”她小聲說道。
夏辰冰更加心疼,“你別說了,你知道我不會的。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也不勉強你了,你需要的時候,我隨時都在。”
他後悔了,這時他第一次後悔。
若是當初不是為了要給她一個家,他不會跟夏家達成協議,不會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帶回雲家十年。
若不是這樣,她又怎麼會愛上墨以勳?
或者他當初就應該把夏晨沐帶走的,他好後悔把夏晨沐留下來。十年,改變了太多的東西,讓他終於在歲月中把她給弄丟了。
孩子......若沒有孩子,他或許還有一絲機會帶走她,可是如今,她怕是再不可能跟他走了。
江氏集團會議室,墨以勳坐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盯著對方負責人的臉,看得那人簡直心裏發毛,差點就要尖叫著跑走的。而這個黑臉boss心中閃過的卻是那個麵容憔悴,神情淒然的女人。
身邊的江燕雪見墨以勳神情不對,貼近他柔聲問道,“以勳哥,你怎麼了,是我們的價格你不是很滿意麼?”
卻被他此瞬間的嗜血的眼眸,陰沉的眼神嚇到。
不過等她想要仔細看的時候,墨以勳又恢複平常,唇角微微勾起,神情如常,就仿佛她剛才是看錯了一般。
夏晨沐又再度沉沉睡去,在夢中她都能感受到那個男人此時的憤怒,隻是他又為何憤怒呢?剛憤怒,剛傷心的那個人難道不是自己麼?她仿佛在夢中都能看見那個猩紅的眼眸和冷冽的氣場。
隻是再醒來的時候,自己身邊守著的人換成了白悅。
“你還好嗎?你看上去臉色很不好!”白悅見她醒了,趕緊上前問道。
夏晨沐笑了笑,自己現在如果麵色紅潤,反倒是不正常了吧!“讓你擔心了,我沒事,就是懷著這個孩子讓我吃了不少苦頭。”
“孩子,你究竟有沒有告訴墨以勳你懷孕了?不過連我都知道,他一定也知道。可是他竟然不顧及你懷著孩子也要跟你離婚,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原因麼?”白悅試探著問道。
夏晨沐點點頭,“我當然懷疑過,可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不敢對明天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若是這些最終都破滅呢?”她從小就失去的太多了。那麼多的經曆讓她懂得,隻有把握好今天才是實在,盡人事聽天命。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依舊平坦的小腹如今正有一個孩子在孕育著呢。
她看向窗外,窗外灑進來清冷的月光,真美,可是也冷得沁人心扉。
白悅看著她的神情異常柔和,她的手輕輕撫上夏晨沐的肚子,“懷孕三個月之內一定要注意一點,這個時間的孩子最脆弱。以後盡可能保持心情愉快,我還要等著做這個孩子的幹媽呢。”
白悅這樣的叮囑讓夏晨沐的眼眶再次紅了,這孩子,她已經是用盡全力去保了,可是如今卻需要靠著醫生的營養針吊著,自己完全吃不下東西。
白悅見夏晨沐要哭了,心裏一慌,“晨沐,你總是關在家裏心情也會不好,你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我要不明天陪你去散散步?”
夏晨沐的頭靠在白悅的肩膀上,白悅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我有想要去的地方,我想要去給墨以勳的母親上柱香。”
白悅非常意外,“怎麼現在想到這件事情?”
她知道夏晨沐說的墨以勳的母親指的是他的生母,當年的墨伯母可是風華絕代的美人,待人也非常和善,可是卻在十多年前突然辭世。若非如此,墨家又怎會與江家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