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好像整座安城都有季錦年的影子,密密麻麻,讓心暖避無可避。
下意識的,陸心暖的腳步走的更急促一些,沒多久便到了自家門口。
正在她從包裏掏出鑰匙開門時,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讓她驚慌失措的聲音。
“姐姐···”男子的叫喊聲在身後響起,讓心暖震驚當場,臉色突然變得一片慘白,要多駭人有多駭人。
這個聲音,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因為太過震驚,心暖臉色驟變的那一瞬間,連同手上的咖啡跟采訪資料都一起不小心全部掉在了地上,地上立馬一片狼藉,而滾燙的咖啡則毫不留情的灑在心暖手背上讓她吃痛的大叫出聲。
離開之前,她從未聽過他開口說話,但這幾年,隨處都可以聽到他溫暖幹淨的聲音,她並未覺得陌生。
陸心暖還沒來得及彎腰去撿散落一地的東西,季錦年已經迅速衝上前,撿起落在地上的鑰匙,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洗手間,嘩嘩流出的自來水不停淋在她被咖啡燙紅的手背上。
偌大的空間裏隻有水流嘩嘩的聲音,麵對已經23歲,8年未見的季錦年,心暖失去了所有語言,她根本不知道那半個多小時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直到季錦年再次抓起她的手大步走到了玄關處,她才用另一隻手製止了他開門的手。
“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的回答簡潔有力“醫院。”
陸心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有沒有搞錯,就小小的燙傷去醫院?她又不是古代的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有這麼嬌貴的?
“我已經沒事了。”陸心暖將手從他手中抽離,顧自走到了沙發上坐下。他緊跟在後。
“真的好了?”
“恩。”
“怎麼這麼不小心,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以後,不許?為什麼季錦年的話這麼耳熟?思考了許久,陸心暖才想起那是許多年前她習慣對他說的話。每當他做了讓她生氣的事,她都會佯裝惡狠狠的對他說‘以後絕對不許這樣了。’
她搖頭甩掉那些記憶,鼓起勇氣開口“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你請回去吧!”
如此陌生疏離的語氣激怒了季錦年,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謝謝,請回?哈哈,我沒聽錯吧!季心暖,你不認識我嗎?”
“季錦年,季先生,你現在那麼火,我想不認識也很困難吧?不過,我對你的認識也僅限於此。而且,請你不要隨意把自己的主觀意識添加到我身上,我叫陸心暖,並不叫季心暖。”
他用力扣緊她的手腕,說出口的每個字都蘊含著極大的怒氣。“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因為想見你想的要發瘋,我推掉了大夥精心為我準備的慶功宴跑來這裏,你卻要假裝不認識我嗎?OK,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就算你忘記了,我也會讓你想起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麵對這樣步步緊逼的季錦年,心暖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偽裝到什麼時候。好像下一秒就會被他看穿,所有的偽裝都會徹底崩塌,正在她慌亂無措之時,一個電話及時解救了她。
“喂,什麼?我馬上回來。”聽季錦年的語氣應該有非常著急的事情,掛掉電話他立刻轉身離去,離去前他的最後一句話是“不管你是陸心暖還是季心暖,總之,我們很快會再次見麵的,姐姐····”
季錦年離開後,陸心暖差一點點就狼狽跌坐在地上,連掉落在門口的東西都沒出去撿,急急鎖上了房門。
洗了澡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盯著天花板盯了一宿。
無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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