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兄?”夏流芳疑惑地看了看梅鬆庭,又看了看徐元秀,不解地問道,“不知道七兄此言何意?能否請七兄說明。”
“你回去問問十二便明白了。”梅鬆庭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意思,畢竟夏流芳是梅蘭嬈的夫婿,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過,需要留下幾分情麵的。
“是。”夏流芳見梅鬆庭不想直說,隻好作罷。
屋子裏的氣氛因為這一話題有些沉悶,一時三個人都沉默不語。
清脆的銀鈴聲隨著梅憐雪一起一落的粉嫩小手響起,梅鬆庭低頭看了看身邊的一雙兒女,臉上一片溫暖如水。
“我隻想春郎和雪娘平安長大,不再有原本可以避免的紛擾出現。流芳你已經是做了父親的人,想必能夠體諒我這一番苦心。”
有什麼思緒從腦海裏一閃而過,夏流芳似乎明白了梅鬆庭的意思。隻是,思緒太快,沒有來得及抓住。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唉!”徐元秀暗暗歎息,沒有說話。梅鬆庭把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想必夏流芳回府之後問過十二公主能夠明白他的意思吧。接下來該如何選擇但看夏家的心思了。是繼續攀附平王這株高枝將女兒送進平王府,還是為了女兒著想推掉這件不算親事的親事。
“大王!”冷宜進來說道,“大王明日用的朝服已經送來了,大王可要試試?”
“送到落英苑吧,我晚上回去再試。”梅鬆庭不著痕跡地掃了夏流芳一眼,說道。
“是。”冷宜退了出去。
“坊間傳言說,大王和王妃燕婉情深,夫妻之情甚篤,看來不虛。”徐元秀笑道。
梅鬆庭看了他一眼,“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成了坊間的談資了。”
“大概元旦前後便有穿言了,大王進來一直在府裏並沒有出門,不知道是自然的。”徐元秀呷了一口茶,看著梅鬆庭,目光中充滿了詢問和打趣。
“元秀倒是清閑。如此,不如在府裏想想如何才能有效地擊潰海州一帶的流寇,永絕海州流寇之患。”
“大王!”徐元秀目瞪口呆地看著梅鬆庭,“大王的意思是……”
“不能讓六兄總滯留在海州。上元節之後,你的荀假也該滿了。”梅鬆庭淡然地說道,一麵將明顯已經困倦的梅憐雪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哄她入睡。
徐元秀看著梅鬆庭一臉慈愛地紅女兒入睡,口中卻毫不留情地給他分派任務,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氣惱。“大王在家裏盡享天倫之樂,卻要元秀忙碌軍務,真是令元秀心中不服。”
“哼!”梅鬆庭冷哼了一聲,說道:“元秀啊,我自十二歲便在軍中效力,如今算來已經七年有餘,也該是時候歇一歇了。身為摯友兼部下,你不該為我分憂?”
“是,是,元秀自當為大王分憂。唉!今日原本是來湊趣的,沒想到卻領了一堆事情回去。”徐元秀看似頗為無奈地說道,心中卻暗暗有些寬慰。七年了,這個日日奔波於沙場的少年終於想要歇息了。也許,那些壓在他心裏的巨石已經開始慢慢鬆動了吧。
“三郎是七兄的得力膀臂,七兄自然要多依仗三郎。似我這等無才無能之輩,七兄還不屑於指派我呢。”夏流芳笑道。
梅鬆庭搖頭失笑,“你是文人,我這個武官要你何用。你若是想要就職,不妨去找父親。父親早就想給你安排職官了。”
“罷了,官場上的那些事我並不擅長,還是好生在崇文館修書吧。”
說話間,已近午時。梅鬆庭命冷宜喚來宦者,將梅笑春和梅憐雪兄妹抱進落英苑。向徐元秀、夏流芳說道:“既然你們來了,便留下來陪我小酌兩杯吧。”
“好!自從回京之後,元秀還沒有和大王好生說說話。正好借此機會小酌幾杯,敘談一番。”徐元秀毫不客氣地說道。
夏流芳雖然因為夏玉蟬之事,心中有幾分不自在,但看見梅鬆庭挽留,徐元秀的興致又是如此之高,便也不好駁了梅鬆庭的麵子,讓徐元秀的掃興,隻好順勢說道:“是啊!自從七兄去了邊塞,流芳也很久沒有和七兄說說話了。”
“嗯!冷宜!吩咐廚下預備幾樣精致的菜肴,把府裏珍藏的好酒拿來,請徐郎君和夏駙馬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