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慕霜再次向梅錦謝恩,方跟著穆氏走到白采茹的麵前拜倒:“兒拜見皇後!伏祈皇後鳳體安泰,諸事順遂!”
白采茹含笑起身,走到秋慕霜的麵前,親自將她攙扶了起來,“好孩子!快起來吧!讓我瞧瞧!”一麵說著,一麵將秋慕霜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好俊的模樣!怪不得那日十二進宮向我好一頓誇讚,果然是天仙般的人品。這是你的各位叔伯,便在此施禮吧。”
說著,白采茹拉著秋慕霜向左麵的眾位梅氏宗室王、公門的麵前,笑道,“這孩子近幾日偶感風熱,身體欠佳就不向各位一一施禮了,在這裏一禮全到了。”
秋慕霜感激地向白采茹微微點了點頭,便按照白采茹所說,向左麵施了一禮,“新婦秋氏拜見各位祖叔、伯及叔、伯長輩。”
眾位宗室王、公以及王妃。夫人們見白采茹這樣說了,自然是不好拂了她的麵子的,便很體貼地頷首笑道:“平王妃免禮。”
白采茹又向右麵看了看,“這是你的各位兄嫂,也在這裏施個禮就罷了。”
秋慕霜依言再施一禮。
眾位皇子、王妃見白采茹對秋慕霜頗多回護,除了元王梅蘭庭、王妃柏雲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嫉妒之意。雖然心裏不舒服,卻不敢駁了白采茹的麵子,連忙紛紛頷首示意,幾位王妃連忙起身還禮。
該拜的都拜了,白采茹便拉著秋慕霜走到座位上,“過來,坐在阿家身邊。”
秋慕霜對白采茹的舉動雖然有些不解,卻很聰明地沒有提出異議。不敢白采茹的舉動有什麼動機和目的,對秋慕霜的回護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了。秋慕霜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違逆白采茹,不僅駁了她的麵子,也給日後的婆媳關係埋下陰影。很知禮地道了謝,便坐在了白采茹的身邊。
“皇後!”一直冷眼看著的鄭太後忽然說話,“新婦行拜見舅姑之禮,何時有了和大家一處落座的規矩了?”
白采茹笑向鄭太後道:“太後也聽見了,這丫頭身體不好,怎好讓她立規矩?這裏又沒有外人,她跟著我這個大家坐並不失禮。”
“噢!是嗎?”鄭太後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秋慕霜肯定不是感染風熱那麼簡單。思及大婚那日梅挽月在永壽宮來去匆匆,鄭太後便猜測到可能和梅挽月有關。不禁暗暗歎了一口氣,“這個阿月!也太心急了些。”
“是。”白采茹肯定地說道:“這兩日妾每日遣人去平王府,便是探視這丫頭的病情的。”
鄭太後還欲再說話,梅錦插話道:“眾位皇戚一早便入宮了,想必此時一定腹中饑餓,奉早食吧。”
穆氏慌忙應聲施禮,回身命宮婢將荷葉盤中的金銀器皿盛著的早食,按序擺放在鄭太後、梅錦夫婦以及眾王、王妃麵前的食案上。
鄭太後被截斷了話語,心裏很是不悅,掃了一眼在座的梅氏宗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舉箸用膳。她舉箸,眾人方舉箸。
說是用膳,也不過是做做過場罷了。時間不大,便在一片寂然中結束了這頓新婦獻上的早食。
漱洗之後,眾宗親告辭。英華殿便隻剩下了梅錦一家。眾人一走,鄭太後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幾位皇子、王妃見狀不由心生忐忑。鄭太後的跋扈他們是領略過的。除了她親自指婚的兩位王妃,餘者幾位王妃莫不在拜見之時受到刁難,此情此景讓幾位王妃不由替秋慕霜捏著一把汗。
“平王妃!皇家娶了幾位王妃,可從沒有像你這樣不用在一邊服侍,卻和大家平座的。你的麵子不小啊!”鄭太後一麵用手裏的帕子擦拭著手,一麵冷聲說道。
秋慕霜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情緒,露出一個合宜的微笑,道:“這是大家體貼兒,兒感激不盡。”
“你遇到了一好大家!那麼,能否勞煩平王妃為我斟一盞茶來!”鄭太後的聲音裏透著不有違抗的威嚴。
秋慕霜剛要起身,白采茹按住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笑向鄭太後道:“太後!飯後飲茶不利於食物消化,為了太後的康健,太後還是免了這茶吧。太後若想吃新婦的茶,不妨稍待,等宜於飲茶之時,再命新婦敬茶不遲。”
“你!……”鄭太後見白采茹如此明顯的偏向秋慕霜,心頭的火氣立刻升了起來。剛要開口反駁,白采茹繼續笑道:“妾還有些私密話要和新婦說,這便向太後請半日的假,請太後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