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海濤領命各自去做安排。
梅鬆庭又命武文斌等將官各自整頓本部人馬,等定更之後,撤離聯營。眾將領命各自離去,回歸本部做準備。
秋慕霜見梅鬆庭一一分派完了,方起身走到床邊,“請平王容許某診脈!”
梅鬆庭點點頭,將手腕伸了出來。秋慕霜拿過一個隱囊權代脈枕,將梅鬆庭的手腕放好,仔細為他診了脈,微微蹙眉道:“按照平王目下的情況是不宜奔波的,不過事在緊急也說不得了。某這裏有幾丸丹藥,雖說不能治平王的傷病,卻可以保證平王有足夠的精力回到堆雲關。”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朱紅小瓷瓶遞給梅鬆庭。
“多謝淩郎君!”梅鬆庭接在手裏看了看,收在袖中。
“晞卿投到平王的麾下,便是平王的部屬,平王直呼晞卿就好。”秋慕霜對梅鬆庭每次稱呼她淩郎君隱隱有些反感,便趁機請求他直呼表字。
梅鬆庭微微笑了笑,“總是這樣平王、郎君地呼喚的確見外了些。某與淩郎相交,交得是淩郎這個摯友。如若淩郎不棄某粗鄙,便稱某一聲梅兄,某便稱淩郎晞卿如何?”
秋慕霜沒想到他竟如此不計較身份之別,和自己以弟兄相稱,不免微微愣了愣,繼而微笑道:“既然梅兄不嫌棄晞卿寒微,晞卿自當遵命。”
正說話間,徐元秀進來回稟:“大王!撤兵之事已經安排好了,請大王先行啟程!”
梅鬆庭點頭,掀起身上的錦衾就要下床起來。雙足落地,剛要站起來便覺頭暈目眩,身形一斜幾乎站立不住。秋慕霜就在他身邊,連忙伸手扶住了他,“梅兄小心些!”梅鬆庭坐在床邊稍微穩定了一會兒,方慢慢站了起來 。
徐元秀連忙喚來冷宜、韓曉為梅鬆庭穿外麵的大衣服;又命風回、韓冰將梅鬆庭的衾褥送到車輛上安置。
冷宜、韓曉扶著梅鬆庭為他穿好月白團花錦袍;披上紫貂裏玄錦鬥篷;戴上紫貂暖帽。看看沒有疏漏,方扶著梅鬆庭向外走。梅鬆庭回首向秋慕霜道:“晞卿且隨愚兄乘車吧,愚兄還要和晞卿暢談一番。”
秋慕霜聽見梅鬆庭的邀請,心裏不由掠過一絲莫名的喜悅。喜悅過後卻又猶豫了,她到底是女兒家,和男子同乘還是有些羞澀的。
“既然是大王相邀,淩郎君就不要推辭了。正好趁便隨時查看大王的病情,若有什麼不測也好立刻進行施治。”徐元秀雖然對這麼短的時間內,梅鬆庭就和秋慕霜稱兄道弟的行為有些不解,卻也明白梅鬆庭必有其用意。見秋慕霜麵現猶豫,連忙幫忙勸說。
秋慕霜聽徐元秀說得有道理,就算不論自己已經和梅鬆庭成親,單論醫者與患者這一層,自己照料梅鬆庭也是應該的。想到此,秋慕霜點頭笑道:“既然梅兄盛情相邀,晞卿焉有不從之理。”說著,邁步跟上梅鬆庭出了寢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