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麵無表情的朝著傅春生輕點了一下腦袋,抬眸的瞬間,看見一個男子從客棧門口走了進來,同樣的一身白衣,同樣的飄逸如謫仙,卻又透出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容顏絕色,氣質優雅,腰間垂著一柄玉骨扇,扇上懸著一塊碧綠沁目的冰種翡翠玉佩,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昂首傲然騰飛的模樣,透著一股子尊貴。
巫月微微眯了眯眼,那塊玉佩,似曾相識。
水袖也望著走進來的洛蘅蕪扇柄上垂掛的玉佩出神,那東西,似乎是……
店小二迎上了洛蘅蕪,很是恭敬的請著洛蘅蕪上樓,客棧老板站在櫃台後打著算盤,似乎對於洛蘅蕪的到來不曾看見一般。
正巧水袖從外麵取了衣物,足尖一點踩著底下的桌椅直接躍上了二樓,身形閃過而掠起的風揚起了傅春生額前的黑發。
傅春生望著躍上了二樓的水袖,有些恍然,他的命運,似乎被捏在這個人的手裏呢。
洛蘅蕪眼神也瞥見了水袖的身影,莫名覺得眼熟。當他想起來在南疆之外見到的那個女子的時候,隻來得及看見巫月轉身推門進房間的背影,背對著他的水袖正好擋住了巫月的半邊側臉。
是那日遇到的那個女子嗎?她曾說自己是巫教的教主,他去了巫教,卻也見到所謂的教主,那那個女子,當時說的是真話嗎?
待人都走光了,一直安靜的坐在客站大廳內舉著茶盞不曾動過半分的傅春生這才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望向了巫月走進的房間。
他可以確信巫月已經看到他了,卻沒有直接出聲招呼。不管出於何種目的,他今日來便是奉了莊主的命令,前來給她一個答複的。
來的時候說得很好,可真要做起來,他還是膽怯了。巫月其人,看著漂亮,沒什麼殺傷力,實則太過危險,使人絲毫不敢輕易靠近。
而且在巫月的身邊,似乎總有著那麼一兩個人,用生命維護著她的生命。
傅春生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著巫月的房間走去。這一天總歸是要來到的,他不喜歡逃避。
“唉,我弄好了,正好打算叫你呢,你就自個兒進來了。”朱雀看著推門進入的巫月,笑嘻嘻的開口。
巫月聞言朝她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蓋著薄被的李秀桃,徑直走到屏風後麵,換起了衣服。
朱雀有些百無聊賴的站在桌子邊,看著那扇遮擋住巫月身形的屏風,笑了起來。
這位巫教教主對自己還真是放心呢。
巫月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時候,身上那套原本穿著的男裝已經換了下來,換上了一套黑色的女裝。
繡金邊墨菊的黑色抹胸勾勒出好看的胸型,銀線滾邊的黑色褶裙繡著一輪圓月,恰到好處的腰帶束出不足一握的纖腰,外罩一件鑲邊繡墨梅花的黑色褙子,褙子上隱約可見用黑色線繡的雲紋。
整套一副的配色單調又深沉,而且衣服上的花紋搭配的也實在奇怪,根本不像巫月這般年輕的女孩子應該穿的衣服,看不出一絲活力。
朱雀望著巫月,她不明白為什麼巫月的衣服都是這般的看著……陰沉。雖說這詞用得不好,但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就算那些年過四十的鄉下村婦也不會穿這顏色的衣服,更妄論那些個富貴人家的當家主母了,而巫月,為何這般喜歡呢?
還是說,巫教教主就隻能穿這顏色的?那也太可悲了點。
巫月正垂眸將臉上的麵紗扣好,似乎並未看到朱雀投射過來的憐憫眼神。
朱雀見巫月對躺在床上的李秀桃並未多注意的模樣,有些好奇的開口道:“我已經給她洗過,並且換過衣服了,看著女人包袱裏的東西,好像不是普通人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