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鬼?
幹我們這行的,真的比較悲慘。相信有鬼吧,幹起活來畏首畏腳總有一天會因緊張過度導致心髒麻痹。不相信有鬼的話,我保證你除了死沒第二條路可走!
什麼?你問我是幹哪行的?
沒啥,就一民間藝術工作者,靠祖傳手藝混飯吃,隻不過最近幾十年,越來越難混了。咳,經濟社會時代麼,搞藝術工作的,十個有八個得餓死。何況象咱這種隻能給自己欣賞的藝術。
要不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丟不得,或者說也不知道轉行幹什麼,所以我這幾個月一直在潘家園晃蕩,想看看有什麼活幹。這幾年潘家園的真家夥是越來越少,幾個破爛也敢標上天文數字的價。這古董啊,可也不是越古越好,楊貴妃的裹腳布,夠值錢吧!但誰TM知道這玩意怎麼做鑒定,總不能說“您老放心,這絕對真貨。是我從楊貴妃腳上弄下來的,再真沒有了”,這不找抽麼。
“小端啊,來的正好!”一中年男人一把拉住我袖子,“找你好幾天了!”
我疑惑的看看他,攤手道:“找我幹嘛?本大人幾個月沒開張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男人一笑,嘴裏的大金牙晃得人眼都暈了:“我這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麼!”說著湊近了,瞄瞄四周,詭秘的說:“曹先生要請客!”
我手一哆嗦,煙掉到了地上,顧不得可惜那根雲煙,一把揪住大金牙的衣領,盯著他那雙老鼠眼,試圖從他眼裏找出一絲戲謔,但是很顯然他不是在開玩笑。
放開手,我重新從煙盒裏摸出一根,點上,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問:“大麻煩?”
大金牙狠狠點了下頭:“以你賣給我的這顆金牙發誓,絕對是頂級大麻煩。”
“你小子還記得這顆前明佛琅金牙是我賣給你的?”我挑眉,冷笑,“‘曹先生要請客’,好像不關你這奸商的事吧!”
大金牙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這事……跟我也有一點點關係!”
一點點?吐出煙圈,這奸商說一點點,那肯定是和他有很大關係,大到他甩都甩不掉,逃也逃不了。
“那你也要去‘作客’了?”
“我這不是……人生地不熟,不懂規矩,想找個‘陪客’一起去麼!”
我一個沒站住,差點又扔了手裏的煙,上上下下的大量大金牙,不可思議的低呼:“找我當‘陪客’,你瘋掉了?還是發高燒?別忘了我可是‘倒鬥界第一端午’唉!!”
“不是‘空房子’嗎?”大金牙也慌了,“請客不都是在空房子裏麵嗎?”
認真看了他一眼,我無奈道:“隨便你,老話一句,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笑容立刻又出現了,金牙在陽光下一晃一晃的,“我就說小端心腸最好了!”
才怪!我嗤之以鼻,騙鬼去吧,這小子鐵定是找不到人才會想到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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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點,西郊荒墓群,我和大金牙來作客了。
什麼,你說我在講鬼故事?拜托,我東方端華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鬼故事了!盜墓的沒幾個喜歡聽鬼故事的。
什麼,你說我騙你?我怎麼騙你了?哦,你是說原來我是個盜墓賊,不是什麼民間藝術工作者。這你就不懂了吧,盜墓可是一項很高深的藝術,不過是專門破壞的藝術。不但要和活人鬥,還得和死人鬥,你說幹這行我容易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