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讚從沒想到,他這輩子的婚姻大事,竟然還是從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來的。
喜歡她、說要和她訂婚的是他,提出要結婚的那個人,卻是她。
算是扯平了嗎?
不過,他也不是個思想古板的人,而且,他心愛的女孩子會想要迫不及待地嫁給他,又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下班後一回到家就能看到她,吃飯的時候有她陪著,他如果要在家裏處理公事、她也會陪著他,清晨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睡顏,可以和她說晚安早安,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婚期定在八月的上旬。
那一天,場麵盛大,賓客雲集,幾乎所有A市和陸、宋兩家沾點關係的人都來了,甚至還有從遠地趕來的。A市最是豪華的酒店,上下三層用來餐飲的地方,座無虛席。
陸讚永遠都會記得那一天,他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卻因為想著自己馬上就要娶那個貪吃又可愛的姑娘回家,婚禮前的那個晚上,他竟然興奮到失眠了。
那天早上,他起了個大早,洗漱之後,他穿著燕尾服去宋家接她。接親的隊伍,六十多輛婚車浩浩蕩蕩地穿行在A市的街道上,最後停在了宋家的門外。
從古至今,都有鬧新郎的習俗,他也不例外。
他被伴娘們堵在了她的房間外麵,提出了一個個刁鑽的問題要他回答。但那種刁鑽,也不過是在盡量的為宋璞雅謀未來的福利罷了。
他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心動了,後來一直到訂婚,他也更是確定她就是他這輩子所想要找的那個人。世界那麼大,要想找一個喜歡的、想要照顧與陪伴一輩子的那個人,哪裏會那麼容易呢?他願意將自己所能給到的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哪怕是他的命。
所以,那些問題,他每一個都完美過關。
進得屋去,她穿著他讓人手工製作的婚紗乖巧地坐在床上。見他進去,她也看了過來,羞澀卻又無比嬌豔地朝他笑。
她化了很精致的妝,頭發也被人精心地做了造型,頭發上別著皇冠,有長長的頭紗垂在腦後。
她其實長得並不美豔,不說話的時候還能算得上是恬靜溫柔,說話時、吃東西時,又如一個孩童般的天真和可愛。但那一刻,他卻覺得,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嗯,他的女人,在他心裏是最好的那一個。
因為陸、宋兩家的身份都擺在那裏的,婚禮很隆重,也有些繁瑣,宋璞雅就僅僅是禮服都換了八套。
她似乎累得夠嗆。
到晚上鬧過洞房後,先還有些精神的她,直呼著結婚太累人,以後再也不要結婚了。
聽著那話,他看著她扒拉著頭飾的她,不免失笑。
他看著鋪了大紅喜字的喜被,又看著眼睛都快要眯起來的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今天的洞房花燭夜,想來也隻有簡簡單單的過了。
不過,澡還是要洗的,她和他今天都忙乎了一天。她又上了妝,頭發也打了發膠。
等兩人都清洗好自己,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睡吧。”他輕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嗯。”她如小雞啄米一般地連連點頭,掀開被子就鑽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