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對雲汐下了素雪,不顧她身體,隻為了不想別人占有她,現下又堂而皇之出現在這宮廷夜宴。
這男人是真的要把雲汐搶過去。若他真的做成那件事,他會對雲汐怎麼樣呢?
介時就算他封雲汐為後,雲汐又怎會高興?
她必會痛苦萬分,因為她深愛著的人是一個毀了她家園,殺害她父兄的凶手。
雪無痕念及此,一顆心便抽痛。
他一定不能讓那些事發生,就算用他的性命相換,他都不要雲汐承受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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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結束,韌帝還是依依不舍的留了女兒在宮裏。
雲汐陪了會兒父皇,便與雪無痕一起回雲卿殿。
兩人沿著禦花園散步,雲汐揮退了所有侍衛,不讓人跟著,想與雪無痕單獨談話。
“雪無痕,剛剛皇兄和你說了什麼?”她問他。
“沒有什麼,一些布衣盟的事。”雪無痕淡聲道。
“你沒有再騙我大皇兄吧?”雲汐想到自己包庇雪無痕的事情,心裏又不免升起幾分氣惱。
“我騙與不騙,說了公主也不會相信。”雪無痕的聲音有些冷漠。
雲汐被他氣到,他居然還敢擺這副姿態,現在明明是她包庇他護了他,他居然還敢跟她大小聲。
她冷笑一聲:“這倒也是,你原本就是最好的戲子,在皇兄麵前做戲,父皇麵前做戲,我麵前也做戲,聽說你在別人麵前又是另一張臉。”
雪無痕因她的話心口一抽,不由自主握緊了雙拳,“公主,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這句話徹底刺到雲汐,再也抑製不住心火:“怎麼,你是在說自己在忍耐我?之前是誰表現出一副愛我至死的模樣,現在又變成忍耐了,雪無痕,戲演不下去了嗎?
也許你與那葉輕寒本就在一起演戲,為的是更大的野心,滄瀾的皇權?”她的話語裏充滿了輕蔑嘲弄,心底有把火在激烈的燃燒,這些日子的糾結煩惱,言語就越發不管不顧。
雪無痕抿緊了嘴唇。
雲汐去繼續道:“我早說過,你若是真愛葉輕寒,不若就跟著她去,也省的她假惺惺威脅我要殺了我。我放你自由,反正你對我而言,本就是個替身,我也不會舍不得。”
雪無痕一下逼近她,將她推撞到一堵牆上,幽深的眼睛仿若燃著一把火,沙啞的聲音幹澀繃緊:
“你一定要把我說得這樣壞,把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揣測的如此卑鄙,你真是我見過最沒有心的女人。”
雲汐宛若被人抽了一鞭子,胸口一悶,越發氣得口不擇言:
“那是因為你原本就這麼糟糕!你並非我心底珍惜之人,隻不過是我找來的一個替身,我為何要對你有心?
你出生低賤,甚至從奴籍,滿身髒汙,連展慕白那等小人都敢在本宮麵前汙言穢語!你身上所有的事情都讓人迷惑矛盾,本宮對這樣一個你,應該是什麼態度?”
她一番言語,仿若淩遲酷刑。雪無痕幽深的眼眸中有晶瑩閃動,她每一句都像一鞭鞭抽在他心口。
她從不給他尊嚴,絲毫不顧及他也是個人,他也會痛。
他慢慢放開了她,竟不想再說一句話。他頎長的身影轉身離開,把雲汐一個人丟在了那裏。
緊閉的雙眸溢出濕熱,也沒有回應雲汐在他身後的呼喊:“你要去哪裏?”
雲汐怔怔看他走遠,在激烈的喊出那些發泄的言語後,她一顆心茫然失所,心裏空落落的,一點都不覺得歡喜。仿佛注入了某些冰涼的東西,擾得她慌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