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草神醫給兩人倒了杯熱茶,然後就看著木南橘說道:“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先生叫我雲箋就好。”
腐草神醫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哦”了一聲,問道:“敢問姑娘貴姓?”
木南橘看了一眼檀梣,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檀梣安慰似地點點頭,木南橘才開口道:“免貴姓高。”
腐草神醫聽過之後,立馬將自己的杯盞放下,朝著木南橘行了個禮,說道:“老夫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暮末光臨寒舍。”
木南橘有些惶恐地扶起腐草神醫:“先生,你不用太過客氣。我早就聽聞你醫術頗有造詣,而且已經歸隱過年,不知道外麵事務實屬正常。我今後還要麻煩您,如果您不介意,就叫我雲箋吧。”
腐草氏笑著點點頭,看著檀梣說道:“讚普好福氣啊,暮末是個如此知書達理之人。”
聽到這句話檀梣忍俊不禁,而聽見檀梣偷笑的木南橘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檀梣一眼。
腐草氏看見兩個人眉來眼去,於是問道:“是老夫說錯了什麼嗎?”
檀梣擺擺手,解釋道:“沒什麼,我這暮末真是大家閨秀。所以還請您幫我們這大家閨秀恢複武功和脈絡。”
腐草氏點點頭,然後看向木南橘說道:“暮末,能不能讓老夫號個脈。”
木南橘伸出右手放在桌案上,然後腐草氏隔著一層衣服探了探脈,半晌也沒有做聲。
木南橘看著他好似愁眉不展的樣子,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先生,要是我這真的治不好,也沒有關係。檀梣,要不我們走吧?”
檀梣卻很執著地搖搖頭道:“先生還沒說話,你著急什麼。”
腐草氏這時鬆開了木南橘的手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有些話想要對暮末一人說,不知道讚普能不能回避一下?”
檀梣本想一口拒絕,哪有看病還讓夫君回避的,但是木南橘卻向他搖搖頭,他就不知道怎麼鬼迷心竅地同意了。
等到檀梣獨自一人去了隔壁廂房,木南橘便開口說道:“先生,有什麼話想對雲箋說那就開門見山吧。”
腐草氏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想暮末必定來自中原的皇族,如果我請暮末幫我找個藥引,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木南橘挑唇而笑,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她推諉道:“先生有所不知,小女並不是真有皇家血脈,而是皇上的義妹。而且我一個女人家,現在又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幫您找中原的藥引還真是出不上力。”
腐草氏好似已經猜到她會拒絕自己,所以也不急不緩地說道:“老夫也不隱瞞了,其實我手底下有做事之人,隻是卻點中原的人脈。老夫隻需要暮末從中搭根線而已。”
木南橘不想繞來繞去的,便直接說穿:“怎麼?我幫先生搭了根線,先生就幫我恢複經絡,是這個意思嗎?”
腐草氏沒想到她是個如此直白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暮末言重了,讚普交代的事情老夫自然是無條件遵從。隻不過暮末難道不思鄉嗎?”
木南橘皺眉說道:“您這話什麼意思?”
“暮末現在處在深宮之中,眼線重重,想必暮末給故人帶上幾句話更是難上加難吧。如果暮末答應了老夫這個請求,等於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
腐草氏就不信了,他都這樣說了,木南橘還有什麼理由拒絕他的請求。
木南橘思索了片刻,也覺得此人說的有道理。何況她確實認識一人。
易芋婕就是那個最合適不過的人選。如果這個藥引不是用做正途,易芋婕也可以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她便點點頭,算做是答應了。她開口問道:“不過先生,我怎麼聯係到您手下的人?”
腐草氏從身側的藥箱拿出一個布袋,說道:“暮末就不用擔心這些事了,他們自會主動來找暮末的。”
他說完之後取了幾根銀針,然後在火上炙烤片刻,然後在木南橘的虎口處行了幾針。
木南橘倒也不覺得痛,就是感覺像細線卡在指甲縫裏的怪異感在體內湧動。
這時腐草氏從不遠處取來幾個陶罐,然後不知道怎麼就點燃了幾個罐中之物,漂浮出青紫色的火焰,馬上就有藥味湧出。
木南橘聞不習慣,便想屏息,卻被腐草氏出聲製止。
“暮末這些草藥都是有疏通筋脈的效用,之後老夫也會做成藥包給您隨身戴在身上。”
不用多時,木南橘就感覺到自己渾身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