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而笑,眉宇間的暖意動人心弦。
他們之間總有種奇怪的默契,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世界雖大,可他們還是相識相知相愛。
最後相守。
南橘側頭俏皮地說:“解決了你的問題,現在該是我做個了解的時候了對嗎?不然你也會一直不放心。”
“南橘,我無妨,別為我和高涉白傷了和氣,沒必要。”北淮挽勸道。
其實高涉白和她的故事確實讓人傷感,他和南橘應該很難超越兩人相互依賴的感覺吧。
不管她現在心裏是不是放下了對高涉白的執念,最起碼一定會留一個很重要的位置給他。
有些東西自己明了就夠了。
南橘固執不依,自己先一步抬出門去。
站在將軍府紅色金匾下時,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還能清楚記得,她在此處第一次吃到荷葉包飯的味道,和高涉白略帶稚氣的臉;他大婚之日,越過此門中的煙火清涼;他觸碰自己嘴唇時那輪皎白圓月。
這一切的一切好似並不遙遠,可是人心早已惶惶。
現在正是用晚宴的時候,自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麼久,然後又突然出現在高涉白麵前,想必又是一頓訓斥吧。
南橘回頭看了眼頗有耐心的北淮,然後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高小姐你居然回來了!”
她剛進門沒多久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南橘和北淮被圍得寸步難移。
南橘硬著頭皮開口:“大家快去用膳,這段時間的具體之事不方便多說,我還得先去找九叔了。”
“高小姐,高將軍並沒有在宴庭用餐,下人正準備把他的晚膳給送到他屋中去呢。”有個人好心道。
南橘微微皺眉,說道:“晚膳在哪,我替他送去吧。”
走到門口之後,北淮停住了步子,對南橘淺笑了下,然後挑眉,意示她獨人進去。
南橘有些忐忑地邁步,推開朱門,然後就聽見高涉白不耐的聲音:“我不是說過了不要打擾嗎?”
從來沒見過這般的高涉白,之前一直都以為他的情緒都和溫暖掛上邊呢。
“九叔,是我。”南橘緩緩開口。
高涉白筆尖頓了一下,一滴墨在宣紙上暈開。
他苦笑,刻意掩飾的波瀾不驚更讓南橘心疼。
“歡迎回家。”
那麼熟悉的聲音敲擊著她的耳膜,竟然聽他說了一句,就忍不住淌淚。
這裏就是她的家了嗎?
“九叔,快些用晚膳吧,不要讓雲箋繼續擔心了。”
高涉白低頭伸手要將畫卷合上,被南橘伸手阻止,他有些慌亂道:“我沒有胃口。”
“畫了多久?”
南橘的話裏帶著哭腔。
畫中三閑月影之下,那抹孤冷背影分明就是自己,銀輝之下的藍衣顯得詭譎縹緲,身側的水寒沉寂地好像在醞釀著什麼故事。
原來自己在他眼裏是這幅摸樣。
外表再堅韌,卸下偽裝後,在最親最親的人麵前,是不加掩飾的落寞。
高涉白又何嚐不一樣呢。
坐擁兵權千萬,不若換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