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橘兀地想到什麼,出聲提醒:“北淮,我覺得我們得先進宮,不然皇上該著急了。”
北淮不舍地將懷中人鬆開,快速地在她額上啄上一個吻,飛身上馬之後,替給南橘一隻手。
南橘伸掌拍開,退後幾步,然後一個前翻就立上馬背,然後滑著坐下。
北淮圈上南橘,勾上韁繩就馭馬前行。
斛律三椽站在宮門口看著兩人策馬而來,忍不住嘖出聲來。
沒想到這出兵打仗敢情是給他們增進感情?
北淮看著斛律三椽有些著急,隔著老遠就喊道:“三哥,我們回來了。”
斛律三椽眼角抽了抽,說道:“你回不回來不要緊,我的弟媳平安回來了就行。”
“三哥果然愛美人,這麼快就不要親弟弟了。”
南橘硬著頭皮打斷:“好了你們倆別貧了,大家都看著呢。”她麵子還是薄些,麵對眾多大臣奇怪的打量還是有些怪不舒服。
斛律三椽並不收斂道:“義妹,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斛律三椽一喊義妹,眾人就記起這個女子是誰了。
原來是高丞相之女高雲箋,什麼時候竟然和七皇子在一起了,看起來感情很牢固。
這高家也是不簡單。
“北淮,你把他帶回來了嗎?”斛律三椽突然來了一句,南橘沒懂他指的到底是什麼。
北淮點頭道:“這是肯定的,三哥借一步說話可好。”
兩人就徑直離開了。
南橘好奇,實在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麼,看著幾個侍衛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就知道肯定不能大搖大擺地跟著過去。
隻不過世上有什麼地方是她到不了的呢?
她和幾個相熟的人寒暄了一回,然後借故離開,之後走到一個別院,飛身上樹,一個利落的後旋落於房瓦,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微不可聞。
在房梁紅瓦上快速穿行,擺脫了路上侍衛的巡視,看見有箭塔,於是拆下綁腿,提到極速,不用多時就到了縉錦軒。
箭塔上之人隻瞄到一個模糊影子,連影形都分辨不出那物就消失在眼前。
南橘撬開一塊紅磚,兩人的聲音落於耳中。
斛律三椽伸手道:“拿出來吧。”
北淮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劍遞給三哥,道:“小九的魂魄附在劍上,他的身體沒事吧。”
“已無大礙。”
“三哥,你明明都預計到了她會動手,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阻止?”
“你以為我阻止得了一次,那麼以後呢?如果她不肯死心,肯定會傷害更多的人。”
“是嗎?三哥你分明是不敢麵對那張酷似李尤的臉。到頭來李鯉染根本沒有傷任何一人,而且最後還死在你手上。”
“不要再提了,已經無法挽回,不是嗎?”斛律三椽痛苦地闔眼。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永遠不要把她忘了,她最起碼還是能活在你的記憶裏,你雖然痛苦,也算是賠罪。”北淮此話有些殘忍。
斛律三椽艱難地點頭:“我明白了。”
北淮好像想到什麼,神色凝重:“還有一事我要拜托三哥。”
“何事這麼嚴肅?”
“我當時沒有告訴南橘,當時死在她麵前的那個身體其實是一具枯屍。三哥了解我的,如果一事未成定局我是很難說出口的,我不確定,所以沒有同她說。”
“這你讓我怎麼幫你?圓謊我可不擅長。”斛律三椽聳肩。
突然兩人聽見屋梁上響起巨大的破碎之聲,隨著許多紅磚裂於腳邊,一道身影也出現在兩人眼前。
“皇上你不必幫了,我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