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越北淮隻要一想到木南橘根本沒把自己的告別放在心上,自己就心急火燎的。這個傻子不會沒聽懂自己是什麼意思吧,要是自己一走沒回來了,她該上哪裏找人去?
可惜出征之前還有太多事務要處理,他沒辦法再去鄭重地告一次別了。
但是等越北淮弄清楚木南橘所說的秘密是什麼回事之後,頓時又覺得很慶幸自己沒有傻傻地跑過去找她。
出征之前的前一天,灰白蒼穹蒙著一絲陰翳,朔風凜凜,似是雨前的預兆。
木南橘和蘇亦丞並肩同騎,在烏泱泱的天光裏行走,默然無言。
蘇亦丞看著身側之人翻飛的青發,猶豫再三,開口問道:“等下我們就要被七皇子接見,你不擔心被認出來嗎?”
木南橘輕笑,聳了聳肩,說:“不用擔心,一定會被認出來的。”
蘇亦丞忍俊不禁,調侃道:“那你倒是挺臨危不懼的。”
“我可是名正言順地贏來的職稱,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還是加快速度,趕緊把這形式走了。”
蘇亦丞應承道:“知道了,大哥。”
木南橘斜睨了他一眼,然後夾緊馬背,將他甩在自己身後。蘇亦丞趕緊緊隨其後,不久就一同出現在大軍統領營帳之前。
蘇亦丞掀起帳簾,故作禮貌地伸手示意木南橘先進去。木南橘壞笑了一下,直接伸手將蘇亦丞退了進去,然後說道:“不用謝,小弟。”
蘇亦丞差點沒站穩,搖搖晃晃站直身子之後,惹得營帳裏一番哄笑。
蘇亦丞在空中揮了揮拳頭,似是在威脅她。
而木南橘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畢恭畢敬地半膝下跪,朝桌案之後的越北淮行禮。
越北淮並沒有露出她預想中的驚訝神情,反而平淡如水地開口賜座。
他笑著問在一旁的兵部尚書萬禾謙,說:“萬大人,這二位就是比武勝出的兩位列將軍嗎?”
萬禾謙點頭稱是,然後介紹道:“左邊這位是蘇亦丞蘇將軍,右邊這位是淩暮淩將軍。”
越北淮挑唇笑了笑,說:“蘇將軍就不用介紹了,有過一麵之緣。沒想到蘇家公子居然會願意放棄享受京城的榮華富貴,而選擇去征戰沙場,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蘇亦丞抱拳道:“七皇子過譽了。”
“你父親同意你離京?”
蘇亦丞愣了一秒,道:“家父知道我有報國之心,倍感欣慰,自是同意的。”
越北淮突然話題一轉看向木南橘問道:“那淩將軍的父親也是一樣的意思嗎?”
木南橘這才明白,他果然還是認出來了,不然怎麼會繞這麼一大圈,把話還是繞到自己身上。
她不慌不忙地說道:“鄙人的父親倒是不在意這些事,倒是鄙人有個哥哥,管的還挺多。”
越北淮翹了翹嘴唇,不露聲色地對營帳裏其他人說道:“大家都先退下吧,留下蘇將軍和淩將軍。”
等眾人退下去之後,越北淮拿指節敲了敲桌子,看著木南橘說道:“你嫌棄我這個做哥哥的多管閑事?”
蘇亦丞雖然早就知道越北淮聰慧過人,但是也沒有想到演技還如此精湛。剛剛當著那麼多人,他好像還是一副被蒙在鼓裏的樣子,現在倒開始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