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不知不覺中,越北淮從桑海城回來已有半月。而之前所發生的事卻依舊曆曆在目,即使他沒有刻意去回憶過,但是總是時不時想起。
他從那之後,至今也沒有見過木南橘一麵。越北淮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或許她根本不會來京城,
也許就像她說的,此生已經訣別。
越北淮獨自出了宮城,本應該直接離開的,但是看著衝著他行禮的侍衛還是下馬了。
他示意眼前之人站起,然後猶豫了一下,問道:“袁首領,上次我跟你提過的女子有沒有來這問過關於我的事?”
袁牧寒搖頭道:“並未有此等女子。”
越北淮想起什麼,也許是木南橘易容了呢。他問:“那男人呢?有嗎?”
“回七王爺,不曾來過。”
越北淮難掩失落地點點頭:“知道了。”
袁牧寒猶豫了一下,想著是平易近人的七皇子,還是開口問了:“七王爺,您問這幹什麼呀?”
越北淮直接翻身上馬,然後冷聲說:“不要問的就不要多問,你沒必要知道。”
袁牧寒嚇得趕緊跪下:“屬下知錯,恭送七王爺。”
越北淮點頭,然後就騎馬向市集走去。最近總是有些心不在焉,他便出來轉轉。
最近臨近中秋,所以各家各戶都掛起了紅紗燈籠,過節的氣氛也越來越濃厚了。夜市也比往常熱鬧許多,大概是遊子歸家之後的歡愉。
越北淮獨自一人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走過,顯得更加形單影隻。他並不是那種會輕易覺得孤獨的人,隻不過今日倒是有些自憐了,雖然隻是一閃而過的想法。
他從一座石橋上走過,然後看見石橋邊上一個首飾攤前有個穿著藍衣的女子。越北淮幾乎沒有多想,上前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南橘?”
那個女子滿臉疑惑地回頭,剛想開口訓斥,但是看見越北淮的臉之後,嘴型便頓住了。
“公子,你這是作何?”她表情還有些嬌羞,讓越北淮有些難堪。
他瞬間鬆開自己的手,然後退了一步,抱拳行禮道:“鄙人眼拙,以為姑娘是我一位舊識,叨擾姑娘了。”
越北淮說完轉身準備離開。結果沒想到,木南橘竟然坐在橋頭,淺笑著看著自己。燈火闌珊之下,將她的身影稱得有些迷蒙,他甚至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木南橘看著越北淮傻愣在路中,不時還有路人奇怪地打量他。於是她從橋上跳了下來,走過去直接拉住越北淮的手,牽著他走到一條無人小巷。
越北淮看著拉著自己手的木南橘,說道:“南橘,沒有人告訴你嗎,男人的手不能亂牽。”
“啊?”木南橘有些神經大條地後知後覺,她趕緊鬆開自己的手,然後用自己的衣袖想幫越北淮擦手。
越北淮握住木南橘的手腕,說道:“如果是你,我沒關係的。”
木南橘聽完之後,調笑地眨眨眼說道:“所以你才剛剛直接上去騷擾人家女孩子?”
越北淮被問到失語,他頓了一會,說道:“如果那人是你,你也會覺得我是在騷擾你嗎?”
木南橘輕推了越北淮的肩膀一下:“兄弟之間說這話就傷感情了啊。”
越北淮挑唇笑了一下,說道:“沒想到能在京城見到你。”
“應該是我想不到吧,一個皇子大晚上的一個人出宮晃蕩。對了,你出宮是有什麼事嗎?”
越北淮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難道他要告訴木南橘,自己就是出來碰碰運氣,結果還真給他碰上了。
他想了想說道:“就是有些想念民間小食了。”
木南橘毫不客氣地拆穿:“你吩咐人送進宮不就得了。”
雖然被木南橘揭穿,但是他也沒覺得有多難堪。“如果我說我出宮來找你的,你信嗎?”
木南橘愣了一下,臉不知不覺地就紅了。她擺手說道:“越兄,你就別打趣我了,你找我幹嘛?”
“你不來找我,那我就隻能來找你了。”
木南橘啞然,緩了一會她笑著說:“越兄,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越北淮心中咯噔一下,他有些慌亂地急急說道:“沒有,隻是有些懷念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覺,比較自在。”
木南橘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麵對越兄了。”
不可隱瞞的是,越北淮聽了這話心中一沉,那感覺轉瞬即逝,可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是何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