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暖沁歸途(1 / 1)

幾日後,木南橘的身子骨也徹底好透了。她吵著鬧著要出去走走,可是奈何越北淮不同意。

木南橘再次跟越北淮爭取:“越兄,我真的好了,我這皮糙肉厚的,就這幾鞭子,現在留在身上的就隻剩疤了。你就行行好,讓我出去轉轉。”

木南橘口上是這麼說,其實是急於脫身,早日回京見自己九叔。

越北淮自是不肯同意,說道:“我斛律七含覺得你的身體還沒好透啊。”

“不不不,七皇子,我真的好透了,你看我給你打一套拳。”木南橘說完就真的在空中一頓比劃,生龍活虎的樣子不像是受傷之人。

越北淮被木南橘逗笑了,問道:“你不是想出去玩,是想擺脫我們吧?”

木南橘被越北淮揭穿了心思,表情瞬間就凝固在臉上。

越北淮是什麼人,自然是看得明白,他站起身說道:“既然南橘姑娘還有事,那我就先回京了,小九在外麵該等急了。今後,我們有緣再見。”

他說完轉身要走,但是又突然想起來有些事要交代,便背身側頭道:“未來要是有什麼難處,盡管憑著藍田玉璣來宮中找我。”

木南橘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說不明道不清的鬱結,她點點頭道謝:“七皇子宅心仁厚,南橘我感激不盡。若未來有機會,我定當赴湯蹈火為還上這個人情。”

越北淮低聲說了一句:“會有機會的”。他聲音很小,不知道是說給木南橘聽,還是給自己聽。

最終木南橘都沒來得及跟越小九打上一個招呼,他們就已經起身回京了。木南橘看著一行人在清晨薄霧中漸漸隱去,有些感慨。越北淮和越小九的生活終於要回到正軌,此後,她與他們的身份就有了雲泥之別。

她還清清楚楚記得觀蓮節那日見到的越北淮,雖然風度翩翩其實道貌神離。當時還在奇怪怎麼會有性格這麼別扭的人,原來是宮中的人,應當是謹言慎行習慣了。

木南橘也沒在桑海城裏多做停留,她走之前最後一件事就是扮成淩下蹠去見了喻尉庭。

那日夫諸派大火,而喻尉庭想借此事件金盆洗手,隱退江湖。縱然木南橘怎麼勸阻,他都心意已決,派中事務便交給四大首領裏最為年長的大哥鬼迷璃接手。

木南橘歎息,隻不過也好。真希望自己也能有這種運氣,能在這血腥風雨中全身而退,片葉不沾身。

一月半的時間,她終於回到京城。盡管舟車勞頓,她沒有去休息片刻,就踏進了將軍府。

“九叔,我回來了!”

木南橘的九叔高涉白聽見此聲,便斷定這是他侄女高雲箋回來了,還是這麼咋咋呼呼。他嘴角不覺地浮起暖笑,自己有多久沒見她了?

南橘剛剛踏進門就看見九叔正微笑的看著她,她被高涉白看得愣了一下,心跳都不由得漏了一拍。

高涉白向她招了招手,說道:“雲箋,你愣著幹什麼,來我身邊坐,看看你傷怎麼樣了。”

“九叔你都知道了啊。”木南橘坐到了高涉白的身邊,看著翰逸神飛的他認真檢查自己手腕上的傷勢,忍不住心中有些酸澀。

他還像以前那般那麼關照自己,真好。

此時,珠簾被撩開,進來一位女子,未用過多的衣物裝飾卻仍是美豔動人。她抬眸看見高涉白握住木南橘的手,手中的盤子未端穩,摔到地上發出碎裂之聲。

高涉白皺眉看向她,未言一語像是等著她的解釋。

木南橘瞬間反應過來,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然後走到這女子身邊,說道:“雲箋見過叔母。”

高涉白冷聲說道:“雲箋你不必多禮,你才是高家人。”

聽到這話的綦洈依舊舉止得體,無可挑剔,她微微低頭苦笑了一下,然後抬頭說道:“夫君,我見雲箋回來,特意備了雲箋最愛的蓮子粥。剛剛是我走神了,我再去給雲箋弄一碗過來。”

高涉白毫不留情地說:“不用了,你出去吧,雲箋想吃什麼我自會叫下人準備,你沒必要在雲箋身上多費心思。”

這段不留半分餘地的話,徹底讓綦洈感覺難堪。但是她還是向高涉白得體地行了個禮,衝木南橘笑了下,然後離開了。

木南橘看著綦洈腳步微亂地離開,回頭問道:“九叔,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雲箋,你知道的,這世上我在乎的人隻有你。其他人怎麼想,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