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息了一聲就轉身回了策息閣。
吳歌知曉衛岑的脾氣,他很討厭下人進入自己的住所,所以之前很多事情都是他身體力行。在自己離開京城的日子,他估計是沒有心情打掃閣中了,所以才會這麼淩亂。
自己就盡盡妻子的責任,他不願意別人靠近,那麼自己總行吧。她好好清理下策息閣,衛岑下朝回來看見心情也會變得舒爽很多。
吳歌很是認真仔細地打掃了一上午,然後才空閑下來喝幾口清茶。
這個時候策息閣的門突然被推開,吳歌沒有抬頭,她以為是衛岑,就說:“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時站在門口的魏禹溪冷笑了下,說道:“因為我不是他。”
吳歌這是才望向來人,魏禹溪臉色陰沉看著自己,她問道:“找我有什麼事?是關於胥濮沅的吧。”
魏禹溪點點頭說道:“沒錯,難道他沒有和你解釋清楚嗎?所以你還是打算選擇衛岑?胥濮沅對你有再造之恩你別忘了。”
吳歌眼神有些落寞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就想這樣子過下去了。”
魏禹溪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咬牙道:“吳歌你這樣是對自己的極度不負責任。”
吳歌有些無所謂地聳肩,說道:“哪有怎樣?難道維持現狀不是最後的結局嗎?”
魏禹溪很是反對地說:“在我看來你本來就應該和胥濮沅在一起,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還是覺得你們才是最像配的。”
吳歌反問道:“相配?哪裏相配了?我和他在一起總是覺得有種無限的壓抑。”
“你都沒有嚐試過,你怎麼知道?你就不能為胥濮沅想想?他陪著你那麼多年,給你了新的身份,然後還要忍痛把你送走,但是也隻是默默守候,現在他好不容易決定說出來,你就這麼果斷地拒絕他?”魏禹溪有些激動,一口氣說了很長一段話。
他在來衛府的路上看見了衛岑,估計以他的速度,現在應該早就到策息閣了。
不得不承認,他就是故意說這話給衛岑聽的。
吳歌落寞地低頭說:“我的確是對不起他,可是他也沒有問過我的意願就把我送進了吳家啊,讓我做了吳歌那麼多年的替身。”
門外刻意掩去氣息的衛岑猛然聽到這句話,不由地瞳孔放大。吳歌果然不是真正的吳歌,那麼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魏禹溪笑笑,終於逼著吳歌把這句話說出來了,現在衛岑該猜疑了吧,但是不加點猛料怎麼像他魏禹溪的性格。
他說道:“那麼你還聽命於胥濮沅嗎?還是說從三年前你就不忠於他了?不然你怎麼可能對你的目標動心。”
吳歌渾身都有些顫抖,她現在最想逃避的就是這件事,這會讓她覺得愧對於衛岑。
衛岑聽不下去了,有些事他必須當麵問清楚,他沒有猶豫就直接把門打開了。
吳歌看見他之後,手中的杯盞就直接滾落,濺了她半身的茶液,顯得有些狼狽。
但是吳歌根本就沒有心情管那麼多,聲音有些顫抖地開口問道:“衛岑你聽到了多少?”
衛岑自然實話實說,說道:“幾乎是全部。”他麵無表情,可是他心裏卻不像表麵這般波瀾不驚。
魏禹溪輕咳了一聲,說道:“那麼我就先走了。”
吳歌冷冷地看了魏禹溪一眼,她立馬明白過來,魏禹溪的目的不是才勸自己的,而是來套話,要自己直接向衛岑坦白。
她氣鬱,於是伸手撿起杯盞就直接甩向魏禹溪,結果被衛岑伸手握入掌中。
他聲音有些喑啞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責怪別人?”
然後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捏碎了整個杯盞,斷裂的瓷器口將他的手瞬間劃得鮮血淋漓。
吳歌看得心驚,要是這口子在她自己的身上,恐怕都沒有這種感覺吧。
她急忙上前,然後撕下自己的裙邊,想要給衛岑包紮一下,她也顧不上衛岑正在氣頭上了。
衛岑有些漠然地向後退了幾步,說道:“你真的不是吳歌?”
吳歌被他陌生的眼神看著有些難受,難道衛岑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所以難以接受了嗎?
難道他愛的不是自己,而是愛的是吳歌的身份?
對啊,自己不過是個草芥,怎麼才能配上他這般尊貴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