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拭目以待(2 / 2)

那泠泠之笑真是冷到了人的骨子裏,不得不說衛岑第一次看見吳歌這副樣子,心中都微微有些驚異。

吳歌眼眸一瞥就窺見了衛岑,她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任何舉動。兩人就這樣站在原處,遠遠地兩相對視。

魏禹溪來回打量著兩人,他怎麼覺得這兩個人是在用眼神交流呢?原來已經默契到這般程度了嗎?

吳歌最後轉身,朝著衛岑相反方向安靜離開。

衛岑看著那道背影,就想起那天雨中,身穿黑色鬥篷的她,明明身子單薄的很,可卻是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倔強。

他開口叫住吳歌,說道:“你要去哪?”

吳歌怔愣在原地,這個問題前不久她才剛剛問過遊墨本,現在就換做自己來作答了。

她還可憐遊墨本呢,自己不也和他一樣嗎?同樣的無處可去。

衛岑看著吳歌沒有任何反應,於是繼續說道:“彼方閣在這邊,你要去哪?”

吳歌不想和他多做言語,她也有情緒,不是每次衛岑擺臉給她看自己都要欣然接受的。

她沒有回答衛岑,然後就朝著衛府門口走去。祁連青檀曾經來找過自己,難道是有什麼事?還是決定了什麼?

衛岑沒有想到吳歌就這樣離開了他的視線,就說她有傲氣好了,可是這些事情分明就是吳歌有錯在先?對自己的不坦誠還要自己怎麼去相信她?

魏禹溪察覺到兩人之間出現了問題,難怪剛剛吳歌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他走向衛岑的身邊,小聲說道:“如果你照顧不好她,那麼另外一個人就會要回來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失敗。”

說完之後,他冷眼看了下樓葉,這個女人雖著一襲素白絛衣,可是頭上發飾繁複,有種故作清高的嫌疑。

樓葉被魏禹溪這一眼看得通透的感覺,自己的心思好像完全暴露了在他的眼前,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可以帶給她這麼大壓力,而他口中的那個人恐怕會更加淩厲吧。

衛岑立馬問道:“是不是何辭?”

魏禹溪點點頭,說道:“看來你們兩已經打過照麵了?怎麼是不是很驚訝?你把你最大的情敵一直就放在府中,離吳歌那麼近的地方。”

衛岑隻是笑笑,很是自信地笑笑:“哪有怎樣?他也不一定能從我的手中搶走吳歌。”

魏禹溪突然平地而起,落在一棵樹上,留下一句:“我拭目以待。”,然後就消失不見,如青煙彌散。

樓葉很是驚訝,近乎是目瞪口呆,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把輕功練得如此神乎其技啊。

衛岑看著她這個樣子,也許這才是一個正常的貴族小姐應該有的反應吧,可是吳歌身上實在有太多謎團。

阿合告訴自己,那日在江都吳歌被兩個穿藍衣的追殺,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青衣,藍衣和黑衣,難道吳歌也屬於那個組織裏的一員嗎?

那麼這樣說來她的目標就是自己,可是為什麼她遲遲不動手?

吳歌來到祁連府上,莫名的覺得有些蕭條,安靜地有些詭譎。

祁連府上本來就傭人較少,現在更加是空無一人。吳歌四處打量,沒有辦法就隻好冒昧前去祁連青檀的屋子了。

她站在那個朱門前猶豫了一會,然後伸手叩響門扉,傳來沉悶聲響。

祁連青檀有些頹廢的聲音就在門後傳來:“進來吧。”

吳歌遲疑了一下,推門而入,剛剛進門就看見祁連青檀靠在門上坐在地上。

她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祁連青檀,他臉上胡茬如青黛掩麵,臉色有些蒼白,可是眼底的黑線卻是不容忽視,吳歌還發現祁連青檀的眼睛稍微有些浮腫,難道他曾經哭過?

可是又因為何事呢?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能讓祁連青檀傷心之人恐怕就隻有一個吧,吳歌有些擔心荊爾白的情況,就趕忙問道:“荊爾白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起來,要是讓祁連老爺知道你這樣子,看你怎麼解釋。”

祁連青檀隻是兀自淡淡地看了吳歌一眼,說道:“你從揚州回來了啊,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有良心?你第一個關心的人都不是我,是她,我居然還能這樣坐在這裏。”

吳歌伸出手給他,但是表情很是嚴肅生硬,說道:“我知道她在哪裏。”

祁連青檀苦笑了下,然後就握住了吳歌的手,有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