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提墨行箋(2 / 2)

他直接出拳打在了遊墨本的臉頰上,然後道:“遊大人你對王妃做了什麼?我早就知道你對王妃有非分之想,別以為我的官職比你低我就不敢教訓你了。”

吳歌輕咳了幾聲,說道:“阿合,不是你想的那樣,昨夜裏我被上次刺殺我的人綁去了,是遊大人把我救回來的,我還有點餘驚未平所以才會這樣的。”

阿合聽到吳歌都如此說了,就隻能向遊墨本道歉:“是小人唐突了。”

遊墨本擦去唇角邊的血跡,說道:“我們的行程恐怕要推遲些,因為你們的王妃受傷了。”

他並不是想幫吳歌瞞著阿合,而是他必須尊重吳歌的意願。

吳歌衝他感激地笑笑,然後緩緩躺下,卻沒有閉上眼。

阿合關上了門,遊墨本走到她的身邊,說道:“有些話現在這種時候講可能會有些不妥,但是我……”

吳歌打斷道:“你說吧,我比你想象中的堅強許多。”

遊墨本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說道:“其實我就是想問你到底是喜歡胥濮沅還是衛岑?”

吳歌嘴唇一挑,她想起了那片黑暗之中,那個陰沉的聲音,他那麼明白地說:“胥濮沅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你。”

她還來不及問呢,他就這麼離開了。在他死之後,她想了很多,但大多數隻是她的幻想而已,是她自己一直不敢承認,他最初是利用自己的。

在聽到魏禹溪這麼問自己的時候,她居然猶豫了,是不是她太過於貪心了?

她最終隻是緩緩開口道:“我和胥濮沅隻是一種對朋友的依賴感,而衛岑是那個我想與他共度餘生的人。”

遊墨本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覺得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應該是我,而是他,不如我寫信讓皇上傳你回去吧。”

“不用了,皇上之言哪有收回的道理,而且我不想讓他更厭惡我幾分。”吳歌說完這話,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耗盡似的,頹然地閉上眼,然後就沉入安眠裏。

也許戀人之間是存在感應的吧,衛岑不知怎的很是擔心吳歌,真的是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

他在彼方閣準備寫封信寄到揚州關口去,這樣她到揚州是就能拿到這封信了。

他剛剛提筆沒多久,就聽見推門聲,他抬眸,果然又是樓葉這個女人。

他有些帶諷刺道:“怎麼今天不怕了?”

樓葉緩緩走近他,說道:“還是晌午,相信鬼是不敢出來的,不知道夫君有沒有用過早餐?”說完她放了個食盒在衛岑桌上。

衛岑看見那個食盒微微皺眉,問道:“這裏麵是什麼?”

樓葉打開蓋子,說道:“是些綠豆糕,我命膳房特意做的。”

衛岑不知不覺地又想到吳歌,她親手做的平遙案糕還沒有品嚐到呢。他的唇角不自覺地流露出幸福的笑,然後就繼續低頭寫那封信。

樓葉有些尷尬,衛岑好像忘記他身邊還站著自己似的,但是她看著衛岑臉上流露出來的那抹笑意竟是帶著動人心魄的俊翰,她一時間失神。

衛岑也沒有出聲趕人,隻是所有心思都凝於筆尖。

樓葉看著衛岑也沒有想吃糕點的欲望,所以也沒有自討沒趣地逼他,便換了個話題:“夫君這是在給姐姐寫信嗎?”

衛岑這時候才注意到了稱謂問題,頭都沒抬地說:“之前還叫我是三皇子,你現在倒是角色轉換地挺快。”

樓葉臉稍稍泛紅,說道:“難道夫君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這倒是沒有,隻是除了吳歌之外的人這麼稱呼我覺得有些不習慣罷了。”他說到此處,便想起吳歌從來都是直呼自己的名字,看來回來的時候要好好教訓一下她了。

樓葉鬥膽道:“我想夫君以後會慢慢習慣的,沒有姐姐在身邊的日子,我可以陪著你。”

衛岑的思路一再被人打斷,心中有些不悅,將筆撩在硯上,說道:“不需要,我還不至於空虛寂寞到饑不擇食。”

這話太過於直白,對她的嫌惡完全不加掩飾,樓葉覺得有些委屈,於是有些賭氣地反唇相譏,道:“隻怕夫君是複盡相思,這麼久也沒有見姐姐寄一封信回來,而且姐姐真的就在乎夫君的關心嗎?祁連公子不一樣同夫君一般掛念姐姐嗎?”

衛岑本來就因為那個平遙案糕的事就有些煩悶,結果這個樓葉偏偏提起祁連青檀,確實一下子就激怒了他,說道:“我要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我會放她離開我的身邊嗎?我不會對女子說重話,你好自為之吧。”